從鄱陽城內沿著長街再往外走一二裡路。
便到了一處熱鬨的街市。
數十年前,此地原本是荒郊野外,隻有幾家稀稀落落的茅草屋之地。
如今倒是發展了起來,已沿路建了不少鋪麵住房,頗為繁華。
周未沿著官道走著,看著這些建築,感觸良多。
如今的鄱陽,已再不複此前敗落之景。
隻是,在這諸多新建的鋪麵住房中,有一處極其破舊的草屋小院,卻顯得尤為彆致。
以此草屋小院為中心,周遭百餘丈都被攔了起來。
而在一旁,則有著一家裝飾奢華的石牆大院。
這大院的正門處,是一扇內開的紅木大門,大門之上又以紅漆題著牌匾,“莊家大院”。
大院之前,有許多家丁,或是做著打掃的雜事,或是在看守著大門。
“莊家大院?”
周未背著手,抬頭看著,不自覺地念了出來。
“小夥子是想來應招家丁?”
說話的是位六旬老者,須發皆已花白,他正是家丁之一。
“嗬嗬……咱們莊家的家丁,待遇的確算是不錯。”
老者撫著胡須,臉上滿是笑容。
“老人家,不知如今莊家的家主是何人?”
“自然是莊闊,莊老太爺了!”
老者抱著拳,自豪地說道,“你不知咱們莊老太爺,想必便是外地人了!”
“小夥子,你看一旁那草屋,雖平淡不起眼,但數十年前,卻是一位大仙師的宅地。”
“鄱陽城上下誰敢不尊重一二?”
“而咱們莊家莊老太爺,也正因祖上與此仙師有大交情,才得以在這附近立了宅院。”
“原來如此。”
周未輕輕一笑,又道“煩請老人家通告一聲,說是周未來訪。”
“周未?”
老者琢磨了一番這個名字,便點了點頭,自己走入府邸去通報。
周未並未刻意卜算莊闊所在,此番遇上,也算是巧合。
老者通報後不久,莊闊便火急火燎地將周未迎了進去。
他那激動的神情,是莊家諸多下人以往從未見過的。
……
……
在莊家的密室之內。
周未看著眼前的富態中年人,不由得有些失神。
“周……周……”
“稱我伯父即可。”
周未淡然道。
“周伯父!”
莊闊立刻便想要跪下,他神情無比窘迫,但一道清風拂過,他的膝蓋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了。
“我與你父親相交莫逆,你如此便是折煞我了。”
周未坐在梨花木椅之上,以靈氣將他扶起。
“我前次來鄱陽之時,你應當不曾記事,你是如何認得我的?”
“是琴姐!”
莊闊立即說道,他仔細地解釋著,言語之中,很有些唏噓不已。
“琴姐給您畫了一幅畫,我便知道是您!”
“鄭琴……”
周未頓時一怔,那個羞澀的女子又曆曆在目了。
“幾十年前,我初到鄭家之時,因是外姓人,在鄭家頗為……頗為艱難……”
莊闊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
既沒有資質,又是外姓,勉強在鄭家修行,領取各類靈石都會覺得分外難堪。
鄭合雖然看在周未的麵子上,對他多多關照一二,但鄭合畢竟忙碌,且周未後來離去,他就更不可能花心思在一個外姓人身上。
“好在有琴姐。”
莊闊低聲道,回憶起了往事,他顯得有幾分落寞。
“琴姐資質比我好,她知道我和您的關係後,便時常關照我,指點我修行。”
“琴姐還和我講了許多您的事。”
……
莊闊細細碎碎地講述著他多年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