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紹才坐在涼亭裡沉思。
他已經坐了兩個小時,但有些事情還是沒想明白。
家裡的人都知道一家之主在想問題,沒人敢過來打擾他,甚至連吃飯都沒喊他一聲。
現在情況看似沒什麼問題,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謹慎。
走私案隻要把自己摘乾淨,最多罰點錢。
而且現在的理由也很充分,石頭是自己買的,但經手人不是自己,至於經手人為了省錢偷著私運過來,跟自己的乾係就不算大了。
貌本死了,這件事最不讓人放心,兒子膽子太大了,這件事做的有點過分,但事已至此,還是想好怎麼善後吧。
錢家的買賣做的很大。
錢紹才除了在亞龍開了一個店鋪,還有其他不少項目,小兒子錢俊龍負責翡翠的生意,大兒子錢凱龍負責其他灰色項目,女兒不參與家族的生意,但也跟著父親賺錢。
這是典型南方家族企業的雛形,隻是錢家還沒有做的更大。
任何商業家族的原始積累基本都有不為人道的隱私,說遊走在法律邊緣都是誇他們,錢家也不例外。
王福忠來了,兩個人一見麵,錢紹才笑嗬嗬地說道
“老王,實在不好意思,天氣這麼熱,還把你叫來。”
王福忠也笑道“錢大哥,您太客氣了,我們是同鄉,您有什麼事我一定辦到。”
落座後,錢紹才感歎道“我們贛省人能吃苦,還聰明,在瑞寧算是最出類拔萃的一群人了。”
王福忠言不由衷地說“都是你們幾個大哥領導得好,我們才有機會賺錢。”
“老王,你這麼說我真是汗然了。”錢紹才說道
“我們是老鄉,雖然不是一個縣的,但現在在一個城市做買賣,這是多大的緣分啊。”
錢紹才誠懇地說
“上次的事情我做的有點欠考慮,這兩天我讓俊龍把錢退給你…”
見王福忠要說話,錢紹才一擺手
“老王,你聽我說完…”
“當時我在氣頭上,小唐那個孩子也是著急賺錢,事情做得有點不太妥當,作為贛省人,我也是恨鐵不成鋼,現在事情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氣也消了,這件事你就不要爭辯了,錢我讓俊龍轉過去。”
王福忠心裡明鏡似的,錢紹才能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後麵找自己的事情小不了。
但這件事強行爭辯也沒啥意義,他點了點頭,等著錢紹才開口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錢紹才不經意的問道“你家王偉跟那個叫夏風的關係怎麼樣?”
王福忠沒猶豫“他倆關係很好,時常在一起。”
“福忠啊,你應該也知道,我現在跟夏風有點矛盾,我想了解一下夏風這個人怎麼樣?你方便說嗎?”
王福忠笑道“錢大哥,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夏風是魯省人,大學畢業,因為家裡有點變故才來到瑞寧,最近因為找到了投資,這才開了一個店,應該是兩個人合夥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