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看到後，直接從座位上彈坐起來“林老大，你這可不厚道，早說不能搞，你就該通知我，現在說不能，那不是浪費我休息的時間嘛！”
“老張頭，實在是對不住，我聽小芬說，你帶著小吳到我們家去了？”林衛民突然拉著老張頭嘮起了家常。
“是啊，小吳說豬圈裡的豬丟了，有人說你經常夜裡來找我，就懷疑是你偷了豬，可是到了你家，卻不見人，也沒有見豬，他們沒有把柄，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著老張頭的神情不像是作假，林衛民心中的懷疑也消散了大半。
“我說老林，你說你出去浪歸浪，但是不能那麼對孩子啊，家裡的門都被踹壞了，那小吳看著兩個丫頭可憐巴巴的樣子，還帶著她們掛水兒去了。”
“要我說，你要是真的不想養她倆，就給她們兩個找個人家，你還能落下一筆錢，還能把桂芬給娶回家，兩口子搭夥過日子。”
林衛民擺了擺手“你當我不想把閨女給嫁出去啊？可是那些個街溜子，我是一個都看不上，還是找個城裡人好，咱們農村再有錢，也比不過淩家有錢。”
“但是咱們農村裡，又有幾個淩家？他淩家一個家戶，都抵得上全村人賺一年的工資了。”說著，林衛民咬著牙，很是憤恨。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賺錢啊，咱們眼紅不來。”
“眼紅不來，就能夠隨意地處置員工嗎？我林衛民也是儘心儘力為這個養殖場拉客戶，可是最後卻把我給踢了出去，錢還是養殖場給落下來了，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就算我把種豬給賣掉，也根本彌補不了我的損失！”
老張頭的話，讓林衛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還想乾票大的？現在倒是有力氣了？”老張頭見林衛民的骨頭捏的“咯吱”作響，便立刻明白了過來。
“沒錯，我之前隻是在觀察，這養殖場裡究竟還有沒有人在，但是就我剛剛掃視了一圈，發現這養殖場，除了咱們倆，好像沒有彆人在了。”
“害，這兩天他們光忙著抓賊的事情，都顧不上在這裡加班了，而是到處找人，詢問有沒有人見過偷豬賊，這夜黑風高的，哪裡能夠看得清？”
老張頭坐不住了，拉著林衛民就要往豬圈的方向去，之間豬玀一個挨著一個，正哼哼唧唧地躺在豬圈裡睡著。
林衛民先穿上了橡膠製的黑色圍裙，又帶上了口罩和帽子，一切都全副武裝之後，翻越了豬圈，躡手躡腳地給豬打了一支藥劑，讓豬完全昏睡過去。
做完一切準備，林衛民才向著老張頭招了招手，轉過頭，卻被三道手電筒的強光，直接照射了眼睛。
“林衛民，偷豬賊果然是你！”吳家旺怒氣衝衝地拿著手電筒，感覺自己像是遭受到了背叛一樣。
“當初我手把手教你如何在養殖場裡麵給豬打預防針，沒想到最後，你卻靠著我教給你的技術，對養殖場的豬痛下殺手！”
“你還對得起淩哥，對得起我嗎？”說到激動處，吳家旺的青筋都暴起了。
老張頭也是一臉的慌張“淩先生，饒命啊，我，這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巡邏的，之前鬨肚子了，大門也沒有帶上鏈子，這才讓林衛民有了可乘之機。”
林衛民見老張頭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泛起了冷笑“彆裝了，老張頭，你把我出賣了，對吧。”
“沒有人知道我會在哪裡，如果不是你特意來通風報信，我是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的。”林衛國也不惱，一點一點地分析道。
“林老大，彆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出賣？我隻是不想丟掉我的鐵飯碗而已，畢竟我把你供出來，我還能得到一筆錢，這筆錢可比你賣豬，讓我得到的錢要多得多。”
“你是有兩個女兒，享福的命，可我兒子可是要燒錢的，我拚了這條老命都要給他娶媳婦兒，那點錢，還不夠人家的改口費的。”
老張頭埋下了頭，不敢和林衛民對視。
林衛民冷笑了兩聲“這次是我栽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一定不會被抓到的。”
“而且那些錢，你也是都收了的，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等到清算了我的錯誤之後，下一個就是把你也給趕出去！”
“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就算把我給趕出去我也認了。
畢竟是我有錯在先，但是淩先生說之前的事情不跟我計較。那些錢也會給我抵做工資，所以林老大，你該為你的行為負責了。”
對於老張頭認罪的事實，林衛民還是不敢相信，原本他還想掙紮一下，但是老張頭已經將他們兩個所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給捅了出來，現在就算他想辯白都沒有可能了。
“嗬，我就是來豬圈看看，想著挑一隻豬來辦酒席還不成嗎？你們說我偷豬了，那之前我偷豬的證據呢？有誰能證明這豬是我偷去賣的？”
林衛民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辯白天衣無縫。
“是嗎？你以為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那批豬流到哪裡了嗎？彆忘了，我們豬仔的耳朵上麵，都是有編號的。”
“而且隻要我們去追根溯源，很快就能知道，這豬是被你賣到了哪裡，你如果再想有彆的想說的，還是等到之後把你送到警局那裡，你跟警官他們好好溝通溝通吧。”
一聽自己要坐牢，林衛民傻眼了“不就是兩頭豬嗎？至於讓我坐牢？淩卓群，我家裡可是還有兩個少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想要讓兩個花季少女，失去她們的父母？”
“林大伯，這些話，您還是留著到局子裡麵好好說吧，既然知道你有兩個女兒，為什麼不為她們著想一點兒？反倒想到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嗬，淩卓群，你家是有錢人，哪裡能懂得窮人家的苦？你們家一天的開銷，整天從養殖場帶回家的肉，就能夠抵得上我們家半個月的夥食費了。”
“你有吃過苦嗎？知道麩皮和野菜是什麼嗎？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鄙視我們這些人，又有什麼臉麵？”
“你的不幸，難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麵對林衛民的指控，淩卓群冷眼以對。
“就是，你自己不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努力創造生活，反倒是對淩哥惡言相向，難道就是仇視有錢人？”吳家旺在一旁幫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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