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秋霆看他病怏怏的模樣,歎道“這郎中也看了,藥也吃了,沒什麼大毛病,就是不見好,定然是生了心病。”
鹿青音搖頭,又自責的對馬秋霆道“本來不想拉大人進這攤渾水,可終究還是沒能讓您避過,海鏡心中生愧。”
馬秋霆道“哪裡話,既然到了這一步就不是你的事我的事,即使本官的師爺不是你,我馬秋霆照樣有一天要被鄺紳和張登弄死,他們這是逼著我這大頭碩鼠成精,反咬他們一口!”
鹿青音聽到成精二字,突然就沒了聲響,馬秋霆側頭看他,見他忍著咳嗽,不忍心道“隻要這次我馬秋霆平安無事,我定然找上千人上百人幫你尋江見時那臭小子!”
鹿青音輕笑“人人都說馬大人隻對女子上心,我看不是,馬大人心熱得很,隻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馬秋霆一聽不自在“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
然後低著腦袋親自給鹿青音倒了碗熱湯,似乎心情不錯。
鹿青音將最近衙門的事務一一向馬秋霆稟告,自然包括了今日見到朱呈宥一事。
馬秋霆得知此事,麵上的意外表現的有些浮誇,鹿青音細細觀察他,下意識覺得他應該是多多少少知道些這些貨物的事情,隻是不想去管而已。
鹿青音正想說看見毛麻子的事情,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每一聲都沉著有力。
馬秋霆道“來了。”
話畢,兔子警惕的朝周圍看著,然後揭起簾帳放進來一人,正是葛雲衡。
鹿青音慢慢起身,道“我就知道你人在扶豐城,白日驛站裡,多謝葛寨主相幫。”
葛雲衡彎腰對著馬秋霆作揖,又向鹿青音頷首。
馬秋霆訝異“你就是葛萬生的弟弟?”
葛雲衡笑道“大人,又見麵了,上次作為師爺的門客,這次小人可是作為黑山獸台寨的寨主親自登門拜訪,大人不會介意吧?”
馬秋霆挪了挪自己的大屁股,玩味打趣“我跟你的恩怨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我這衙門單單積攢著你獸台寨的案子已經不止五十樁,這筆賬以後還是要清算的。”
葛雲衡笑道“馬大人言重了,我獸台寨都是良民!怎麼會攢下那麼多案子?那定然是我大哥葛萬生的過錯,不過人亡債清,他都死了,不如衙門和獸台寨的糾葛從今天起兩清怎麼樣?”
馬秋霆也笑道“你上次攔下杜承風,有我一恩,現下你隻要願意與我衙門聯合,那些案子就是不算做葛萬生頭上,我也會算你一筆勾銷。”
說著示意葛雲衡坐下商談。
葛雲衡自然不客氣,還為自己扯了個毛氈墊在屁股下,不禁誇讚道“都說扶豐城知縣老爺不管百姓疾苦,隻管美色享樂,我看大人是藏著大智慧的。”
馬秋霆擺手“這裡不是宮中,溜須拍馬也沒人給你官做,該說事兒說事兒,那有茶自己倒。”
“咳咳咳咳”
葛雲衡轉頭看鹿青音“病了?”
鹿青音搖頭“無礙。”
他率先道“真正的老虎已經出露出了尾巴。”
葛雲衡盯著鹿青音“是今天驛站與你談話之人?”
鹿青音又咳嗽幾聲,胸口起伏,看著很難受,他點頭“是慶王朱呈宥。”
葛雲衡遞給他熱茶,讓他慢些說。
鹿青音舒了一口氣,接著對葛雲衡道“首先是你關心的案子,十幾年前屠了黑山的幕後之人我能確定是朱呈宥。
胡春是兵部的侍衛,參與了我林家抄家滅門案,他真正是由朱呈宥調令,胡春手上有磷石,並非偶然,而是離開朝廷時帶出來的,朝廷內與磷石有關的就是朱呈宥,他掌管皇陵事宜,磷石作為皇陵明燈甚是珍貴,不可能再經由他人之手,這一點和十幾年前獸台寨攔截的拉著磷石的馬車相對應。而前麵幾輛馬車又是我林家人屍身,胡春是他的人,磷石也是他的,所以當年被派往我林家殺人盜屍的正是朱呈宥,獸台寨當晚遇到的朝廷侍衛也是朱呈宥的人。
林家屍體被發現,又丟了磷石和姓名冊,馬車上還有銀子,朱呈宥不知在做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件事情很隱秘,所以第二天黑山被屠山,是為了滅口後,他們運輸貨物的事情不被人知道。咳咳咳咳”
鹿青音咳的胸口鈍痛,將火上燒的杏仁湯灌了一杯喝下,又慢慢道“其次是嬰瞳祭龍案,烏蘭十三衛拿到的令是朱呈川的令,由此陛下定了三殿下的罪。烏蘭十三衛為太子少傅殺人,不惜謀殺朝廷命官曹敬瞐,可是三殿下朱呈川與太子少傅隻有一年師生之情,交情實在不算太深,朱呈川為何明明知道此事一旦東窗事發就要受到牽連,還要去幫太子少傅?此事有蹊蹺,利益與交換不對等,三殿下不可能傻到這個程度。
所以此事可以直指太子少傅身邊出謀劃策的道人,這個道人行蹤詭秘,沒人知曉,但前兩日楊修茗與嶽靈瑛告訴我,這個道人活動在宮內,官職在一定高度的人才能知道他的存在,恰巧指月與他有過節,說他是狼妖,而正好我們那日在太子少傅府中遇到做法的眾道士都是狼妖所化,所以此人有可能就是指使太子少傅做蠢事陷害三殿下的罪魁禍首。”
馬秋霆問“這妖精鬼怪之說,若在查案期間並不能服人,此依據站不住腳。”
葛雲衡也道“這道士與朱呈宥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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