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每年冬季下發的煤炭足夠北疆,也足夠天下百姓所用了。”鬱新眉頭一皺,還是不解。
“平價煤炭有量,隻要一開始售賣,那些為了賺取暴利的商賈就已經提前買光了,普通百姓買得到?”朱雄冷笑了一聲,直接說破了事情關鍵。
這些事,可不是朱雄瞎扯的,而是在以前在民間時的真實經曆,北平府可就是在北境,一入冬季,遠超南方的寒冷,那時候朱雄也想要買煤炭取暖,但根本買不到,但是通過那些超出了平價煤炭幾倍的價格卻是可以買得到。
沒有定戶籍,沒有定量,商賈直接一舉買關了,並且互相勾結抬價,謀取暴利,這可並非是假的。
鬱新聽到這,也愣住了。
想要開口反駁,但是看著朱雄的樣子,他明白這是真的。
“鬱新,受教了。”
憋了半天,鬱新躬身一拜,沒有再辯駁什麼。
“以戶籍售賣煤炭,就可斷絕商賈將煤炭全部買光,從而哄抬煤炭價格。”
“除此外,還需刑部參與,一旦發現有商賈利用家仆,惡意收購,惡意囤積哄抬價格,立斬。”
“煤炭供給乃是人命關天之事,絕不可疏漏。”朱雄又說道。
鬱新則是看向了朱元璋。
“就按照朱雄說的去辦。”
“咱給再給你一天時間,給咱理清每一戶需要多少煤炭,給戶籍定量售賣,擬定之後,立刻上奏於咱,至於有關煤炭售賣運輸,咱已經交給沈家了,憑沈家的商路,足可完成。”
“此番也不僅僅是刑部需要配合,兵部也要參與。”
“朱雄此舉可謂是斷了不知多少商賈和權貴的財路,一旦有亂,兵部立刻調兵。”朱元璋冷冷道。
“老臣領旨。”鬱新立刻應道。
“皇上對於朱雄真的是太信任了,朱雄說什麼,皇上竟然直接就準予了。”
“改變煤炭售賣方法,這一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睡不著了。”鬱新心中暗想道。
鬱新抬起頭,看著坐在桌子前的朱雄,心中卻是生出了一種計較。
“啟奏皇上。”
“老臣還有一事稟告。”鬱新恭敬道。
“說。”朱元璋看著鬱新。
“自古以來。”
“奏折批閱處置,以太子為輔,以儲君為輔。”
“如今太子還處於昏迷之中,但皇長孫卻是在東宮無事,皇長孫聰慧,對於處置政務諸事都有長處見解,老臣覺得是時候讓皇長孫入宮來輔佐皇上處置政務了。”
“這也是為了以後大明千秋。”鬱新一臉恭敬的啟奏道。
聽到這話。
朱元璋卻是十分平靜的看了一眼。
朱雄也麵無表情。
但是鬱新不知道。
在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未來就已經注定了,戶部尚書也不能再做多久了。
“此事,咱會考慮的。”
“你退下吧。”
朱元璋一擺手。
聽到這話。
鬱新以為是自己的啟奏有了用處,立刻一拜“老臣告退。”
隨即就退出了議政殿。
“雄英。”
“知道當初咱為何會在朝堂上說出要立長的話嗎?”朱元璋忽然看著朱雄一笑。
“引導人心。”朱雄想了想,道。
“錯。”
朱元璋笑了一聲。
“難道老頭子還有其他目的?”朱雄訝異了。
當初老朱在朝堂上說出要立長的時候,朱雄都以為是要立朱允收了,畢竟那時候朱雄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皇長孫,而且還是嫡,那時候,朱雄就在考慮退路了,隻要朱允收繼位後敢對自己下手,那朱雄就要攪得應天一個天翻地覆,並且還會立刻到境外開國。
創建屬於朱雄自己的國。
現在想想。
似乎就是老朱為了隱藏自己,故意在朝堂上放出的迷霧彈。
“雄英啊。”
“你就不懂咱的深意了。”
“朝堂上,那些老東西在那些高位上已經很多年了,如果不是真的重病,或許有不得抗的事,他們根本就會輕易的退下那個位置。”
“權柄這個東西啊,一旦有了,他們就會舍不得了。”
“六部尚書,諸多一二品官吏,他們都不舍得那些權柄,有了那些權柄,他們就可以做他們想要的一切。”
“權柄誘人。”
“而咱當初放出了那些消息,就是故意的,以後讓你順理成章的去清理。”
“安插屬於你自己的人。”
“現在,你明白了?”朱元璋笑著道。
聽到這。
朱雄瞬間恍然大悟。
“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