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盒飯還記不記得自己,還認不認得自己,秦宇不知道,但他肯定是記得對方的。
治安隊審訊室的五天禁閉,如果不是自己和常人不同,能在夢中修煉以打發時間,換做彆人,要麼早早屈服簽認罪書,要麼死扛到底,成為精神絮亂的瘋子。
屈打成招不是隻有物理攻擊才能完成,誰的精神都扛不住沒日沒夜的死寂和黑暗。
一朝屈服,囚籠加身!
彆說穿上巡捕服,行走於陽光下,恐怕再想走出高牆,都隻能去奢求吳甲父子的慈悲憐憫。
無論當時蔣盒飯將自己的行為說得多麼無辜無奈,都改變不了他助紂為虐的事實!
更何況,他真的就那麼無辜嗎?防暴隊的抓人為什麼會關進治安隊的審訊室?是不是他自告奮勇地想要去抱吳甲父子的大腿?
為了往上爬,不惜拿無辜之人一生的幸福當禮品,行屈打成招之能事!如此巡捕充斥朝堂,是民眾的悲哀,也是朝堂的悲哀!
還得產生多少個牛大來?還得有多少個眼前的攤販?還得有多少個小女孩、小男孩對社會生出恐懼之心?
蔣盒飯自然不知道出巡一次就被人如此惦記,他是那麼的龍行虎步、威風凜凜。
他鷹視狼顧,卻又有眼如盲。
環視四方隻是為了彰顯氣勢,普通群眾又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中?
看個輪廓就好,否則認出鄰裡親朋,豈不是還需要露個笑臉影響威嚴?
至於暴力抗法、毆打執法太歲的歹徒是否會溜?早先都沒跑,現在就更不可能跑得了了!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誰,但一定是在圍著那名坐在小凳子上的、萎靡男子身邊的人中的一個。
揮揮手,讓身後巡捕去往秦宇方向,蔣盒飯轉身,迎向走來的女太歲鳳姐。
脫去手套,握手。很有紳士風度。
“蔣隊長你好,很感謝你能親自前來。”鳳姐眼如彎月,眸蘊泉暈,笑得很是誘人。
“你好,同修。客氣了,都是在為教廷服務,應該的!是你們報案的嗎?歹徒是誰?”
蔣盒飯一臉正氣,開口給本次案件完成了定性,並以長久握手的方式來讓女同修安心。
“是,歹徒窮凶極惡,不但阻礙咱們淨街太歲執法,還暴起傷人!你看,他連女人都踢,小妹這胸上還留著他的大腳印呢!可疼死個人了!”
鳳姐做嗲聲狀,挺了挺胸以便於蔣隊長查看。她也沒急著放手,以至於上步挺胸的動作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緊湊了一些。
蔣盒飯低頭去看,還真有個淡淡的腳印痕跡。不過,羽絨服加防爆背心呢!靠這麼近乾嘛?
看個毛線!
徒惹人非議!
拍了拍鳳姐的手以示安慰,他果斷放開。毫不留戀!
轉頭看向鳳姐甩頭間視線所指的方向,入眼卻是一張圓嘟嘟的胖臉。
“這位同修,你好!”羅飛探頭、伸手、說話,一氣嗬成。
“啊...你好!你是?”
蔣盒飯半步急撤,又趕緊邁步回來。
剛剛雖然隻是握手,但純不純粹自己知道!現在兩隻手還懸在空中,這死胖子打招呼不盯著人看,就盯著手的方向是個什麼意思?
還有這笑,也太他...太瘮人了點吧!
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