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會計接著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也不是說就這麼放過了他，徐知青，你初來乍到的，不知道彆的大隊被下放到牛棚的壞分子是怎樣生活的。”
“雖然我們大隊對壞分子不像彆的大隊那麼苛刻，但是也可以讓牧知青體會體會比牛棚的壞分子待遇差一百倍的生活。”
徐子衿不屑，隻要不把這罪名給牧季青釘死，等高考恢複後，他照樣能跟個好知青一樣，拍拍屁股走人。
等到功成名就，說不定還能反手宣揚他在前進大隊被虐待的那些年。
“馮會計，他如果不送公安局，不把罪名定下來，您的那些伎倆，一旦被他找著機會，到公社上告您。”
“您跟前進大隊到時候可就變成無理的那一方。”
“是啊，還是徐知青通透，犯了罪就應該交給公安，由法律定奪，不然咱們占著理也變成不占理了。”
丁鬆清支持徐子衿的想法，他的聲音一出現，馮會計之前積攢的氣勢全都消失不見，張了張口沒說出話。
旁的村民也不讚同這幾個想要輕拿輕放的人的話，大部分人都覺得牧季青應該交給公安。
馮會計的老婆甚至上手扭馮會計的耳朵，“你這老家夥，胡咧咧啥呢？”
“這畜生都要害人命了，你還使你陰溝裡的老一套，什麼大隊的評比難道比咱們大隊的人的安危重要？”
馮會計捂住被他老婆扭到紅腫的耳朵，見她又想要擰他另一隻耳朵，向她求饒，“疼疼疼，鬆手！我也是為了大隊著想。”
“你就是一個官迷，生怕丟了大隊會計的飯碗，你再說一次你的想法？”
馮嬸子將手放開，虎視眈眈地盯著馮會計，隻要他嘴裡再蹦出一個同意不上報的字兒，她就讓他重溫她年輕時的威風。
“我就那麼一說，當然是大家的安危重要，大隊長，快把牧季青帶到公安局吧，宜早不宜晚啊！”
馮會計的口風改得快極了，像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一般。
“是啊，徐知青說的沒錯，放一個殺人犯在身邊，睡覺也不能安心睡。”
見馮會計被馮嬸子收拾，旁的村民也開口勸丁肅拿定主意，將牧季青押到公安局去。
“要是不上報，殺人犯沒有得到懲罰，豈不是助長了罪犯的氣焰？堅決要上報！”
覺得前進大隊出了個殺人犯丟人的幾個人見群眾大多對牧季青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他馬上被抓進公安局，沒敢再跟大家強下去，識相地閉嘴了。
不然等吵到後麵，他們幾個怕會被視為大隊的叛徒，牧季青的同謀，他們都能想象到他們強下去，大隊的其他人會怎樣唾罵他們。
知青點的知青見前進大隊沒被胡知青煽動，反而堅定要把牧季青送公安的決心，再次按住不安分、蠢蠢欲動的胡知青悄無聲息地離開衛生所。
終究他們還是歸前進大隊管，跟村民朝夕相處，牧季青是個殺人犯的事情雖然會讓他們難過一陣。
也好過徹底得罪村民，在前進大隊寸步難行，被他們合夥針對，頂多他們所有知青夾起屁股做人，證明他們跟牧季青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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