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世界的無邊黑暗與滔天血海終於被驅散,重現了朗朗青空!
周天之間,萬物清平。
不見雲卷雲舒。
不見青蔥蒼翠。
無風,亦無浪。
有的隻是一座孤零零的荒山!
一顆西山日暮的昏紅夕陽!
一具被釘殺在了荒山峭壁之上的破損殘軀!
柳寒嫣的魔體被林澤投出的一記雷霆聖槍釘死在了山體上。
毀滅性的傷口以聖槍貫穿之處為中心遍布她的整具魔軀。
沾染著魔焰的暗紅之血順著那些傷口如泉水般奔湧,在山體之間蔓延。
蔓延……
她的魔血流遍了整座荒山,將山體染紅,紅得滲人!紅得刺眼!
荒山儘染。
那如泉湧出的魔血便又棄了荒山而去,在荒山之下彙聚成一條血色長河,奔向夕陽西下的遠方!
荒山,殘軀,血河,夕陽……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那麼震撼,那麼驚悚!又帶著些傳奇落幕的悲壯。
“……”
“……”
清平之界,眾生無言。
沒有了黑暗降臨時的驚恐慌張。
沒有了眾聖摩拳擦掌的暗流洶湧。
這一刻。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臉上深深鐫刻著那一道驚世雷霆,那一尊偉岸帝影所帶來的震恐。
他們沉浸在那破滅萬象的絕世一擊與荒山殘軀中,久久難以自拔。
許久……許久……
一直到,
天邊傳來了那釘殺了遠古真魔的存在傳來了一聲輕語,他們才醒來。
隻聽那位存在如是說道,
“花裡胡哨。”
“……”
短暫的靜止後,民眾的情緒霎時猶如洪水決堤,山洪暴發!
“嘶!!!”
“魔魔魔魔主就這樣敗敗敗敗敗了!?”
“臥槽!剛才那一刻我連遺言都想好了,結果一轉眼,這這這就……”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一擊打敗魔主的那個人!這個人!你們眼熟不?”
“沃日!這不是前幾天突破命玄,成就天地留名的那位新晉命玄大賢嗎!?
這才過了幾天?他居然就就就能一擊打敗魔主了!?”
“一擊挫敗魔主!這樣的力量……這位大賢恐怕已經踏破了命玄之階,晉升了那至尊無上的聖者了吧!?”
“不可能!青域怎麼可能有聖者呢?那可是無上至聖定下的絕對道禁!”
“那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麼存在能夠一擊挫敗魔主?當年魔主作亂,連青河半聖也不曾一招挫敵。”
“是啊,你看這位還評價魔主花裡胡哨,這這這也太……”
“嘶……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
青域眾人驚,域外如群狼環伺的眾聖亦沉默。
眾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交接之間,怎一個複雜了得。
“……”
“花裡胡哨,好一個花裡胡哨啊!”
“那位的魔胎精心儲備了這麼多年,不知縱橫了多少個戰場多少個藏屍地,又不知經過多少教徒日夜供奉煉化而得來的生靈業力,竟然隻換來了一句花裡胡哨。”
“……看其氣息,確為命玄無誤。”
“以命玄之身力敵無相者魔胎的通天手段。”
“若是他堪破聖境奧妙,突破無形之境,那又該是何等風景?”
“天命啊!其果真天下無敵嗎?”
“有此天命仙體在,我等豈有堪破青域之日?”
“……”
一念及此,眾聖都有些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