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聖門。
一縷不知從何而來的濁世之風吹入了聖殿，撫著太玄大聖滿頭花白的須發。
微風柔和，太玄大聖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
眼中所見，滿是仿佛能帶來終焉，如夜幕般深邃的漆黑偉岸。
“你果然來了。”
“……也是，連老頭子我都能窺見這一步的到來，又何況是淩駕於萬事萬物之上全知全能的你？”
太玄大聖並不意外這一刻的到來。
他緩緩閉上眼，體內的道果悠轉盤旋。
“但你終究是白來一趟。”
“交出歲月之書已是老頭子我站在這個立場能為此界做出的最後贖罪了。”
“其他的，老頭子不會乾涉。”
濁世之風緩緩流淌。
它環繞著太玄大聖。
聆聽風語。
“……”
太玄大聖輕笑兩聲，“嗬，大道之爭，無關恩義。”
“他要做的事，老頭子管不著。”
“至於老頭子做過的……那的確是老頭子愧對天下蒼生。”
“你若要責問，老頭子這條命隨你拿去便是。”
哐當……
疾風驚窗而去。
殿內風語輕輕。
太玄大聖神色複雜的無奈搖頭，“你不肯動手？”
“也罷。”
“老頭子自己來！”
說著，太玄大聖體內的道果猛然崩裂！
一道天火瞬間自道果中迸發，將太玄大聖整個人包裹，焚燒他的一切！
呼呼……
平靜的濁世之風在這一刻加急。
“你留著老頭子的命無非是想讓他有所顧忌。”
“但老頭子與他師徒一場，他未曾對老頭子不仁，我又豈能讓他難做？”
太玄大聖的身軀在天火中迅速變得扭曲，焦化。
“且去，且去也……”
太玄大聖的聲音消散在了濁風中。
一代傳奇大聖，就此命斷自焚。
麵對自焚的太玄大聖。
濁世之風終究止息。
伴隨著黑暗天幕消散聖殿中。
與此同時。
剛抵達天機聖門的林澤忽的頓住了腳步。
他的太玄道果在方才的那一刻突然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活躍了，就像是掙脫了某種束縛。
但就在這掙脫束縛的同時，又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悲傷伴隨著湧上了林澤心頭。
血脈中，亦有無邊的悲鳴。
這是……怎麼了？
“你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
前方傳來龍煜的聲音。
龍煜正側著頭看著一臉蒼白的歸藏。
歸藏皺著眉，“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好像師尊他……”
歸藏閉上了嘴，加快了腳步，“這邊，快跟我來。”
一行人立刻到了聖殿。
聖殿大門緊閉著。
四周異常安靜。
靜得沒有絲毫聲音。
歸藏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快速的扣了扣大門。
“啟稟師尊，弟子已將雙聖請來。”
“……”
聖殿內沒有人回應。
踏踏踏……
倒是聖殿外，一個紫衣人快速走來。
“師兄你也來了？”
“難道你也……”
來人正是太玄大聖的大弟子，歸藏的師兄。
師兄沒有回話，在看到歸藏一臉蒼白的出現在這兒時，他便預料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