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梨爾一口回絕,陸亭不怒反笑,隻是笑意始終未抵眼底,並且逐漸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梨爾隻能回避的往後退,但她的身後是沙發背,退了幾寸後背就抵在了沙發背上。
退無可退,溫梨爾轉身就想要跑,但還未有所行動,隨之一隻長臂伸出,阻擋了她逃跑的路線,以掌心抵在了她耳後的沙發之上。
同時,以另一隻手輕而柔情似蜜的,勾起了她的一縷烏發。
“季寅禮向你示好,你不拒絕,向恒刻意接近你,你也不排斥,可為什麼獨獨隻有我不行?”
“爾爾,這對我不公平。”
聽到公平二字,溫梨爾卻冷笑出聲,“陸總在這裡跟我講公平,可當初我對你一往情深時,你能接受任何女人,卻獨獨隻能將我當做家人,永遠也不能跨過那條界限。”
“甚至,你不惜用訂婚來讓我徹底死心,如今我如你所願心如死灰,你又跑到我的麵前來跟我說什麼公平追求。”
溫梨爾看著他,平靜而句句刺骨的質問:“陸亭,地球並不是隻圍著你一人轉,你不想要的時候可以棄如敝履,想要時又說自己後悔不及。”
“世上沒有後悔藥,過去就是過去,往事不可追,舊愛不再提,現在我隻想要嶄新的生活,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溫梨爾不否認這十年來,陸亭對她的疼愛,所以她現在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
可除此之外,她不會再與他有過多的糾葛,她不想再活在陸亭的陰影之下,更何況,一個曾經風流花心的人,又如何能在短短一年內,說收心就收心了?
恐怕這也隻是多年來的相伴,讓陸亭習慣了她的存在,而她一朝跑路,讓陸亭一向掌控所有的人生裡,難得出現了一個變數。
或許他隻是對這個變數有一種執著,想要將變數給糾正過來,但如果真的得到了,以他多年來風流花心的性子,怕是要不了多久又會厭倦了。
正如他自己曾經所說過的,一樣美食初嘗會覺得十分美味,但如果往後數十年,都隻吃這一樣,就會索然無味,如同嚼蠟。
他不會為任何人停留,而她溫梨爾也不會例外。
溫梨爾不想再生活在患得患失之下,靠著那點最飄渺,最無法確定的愛意,而度過餘生。
這幾日來,陸亭所為她做的事情,她心中是有所動容的,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放下就真的放下。
可同時,她也是無比清醒,感情本就是捉摸不透的,而陸亭的感情,更是最不可信。
他愛一個人時,是真的溫柔似水,他對每一任過往的女友都很好,可最後,那些女人不也都成為了過去式?
童話永遠隻能是童話,漫長的歲月,才是對誓言最難熬的考驗。
陸亭淺褐色的眸中裂出痛色,他養了十年的小姑娘,總是能簡簡單單的,用幾句話直擊他的痛處,讓他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爾爾,你還是不相信我。”
“人非聖賢,是人都會犯錯,從前是我做錯了,是我看不清自己的真心,可如今我是真的悔過,你要我怎樣,才能信我字字真心,句句懇切?”
“我不求你重新愛上我,隻求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可以和他們一樣,正常追求你的機會。”
他垂著眼瞼,眸中痛色與哀求翻湧,低下高傲的頭顱,那般的卑微而又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