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國的眼光帶著冷意，逼視葉老，沒有了剛才那種謙謙君子的氣質，散發絲絲威迫。
“你不應該來，也不應該問，特彆是這個時候。”
見狀，葉老冷哼了一聲，正要拍案而起。
戴老拍了一下老友的手背，開口“讓我來回答吧，老葉，你想一下，也問他三個問題，這才是你的鷹派作風。”
“我們為國為民，還怕下麵的人提問嗎？”
磨了磨牙，葉老點了點頭，忍不住警告“講道理可以，要是陳赫因為你們的拖延，就這樣死了，彆說什麼君子協議了，會有人要爾等的腦袋。”
周衛國淡淡一笑，對著戴老敬茶“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區區個人犧牲，算不了什麼？”
中正平和的戴老，站直了身體，直視周衛國“校長，我知道你的主張，第一個問題，整改，就是需要在經濟高速發展的階段，成立一支長期有效，及時反饋的監督隊伍，先從我們開始。”
“至於你說的審判同誌，有曆史問題，屁股沒有乾淨的自然要審判，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有思想問題的，沒有做錯事情的，隻有整改，改過來後，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不會有真正的處罰，現在很多同誌，麵對思想學習，隻會抄寫一下條例應付，甚至，部分同誌的紀律條例，還是實習生幫忙抄寫，真正整改，應該就好像陳組長說的，讓他們離開原來的位置，不讓他們端著架子，去掉熬慢與偏見，嗯，最好就是養豬，體驗人間煙火氣，這才是糾錯，況且，以前我們先輩糾錯，都親自種田，回鄉養雞都有，他們算老幾，受點委屈就有想法了？”
“陳赫是養豬出身不錯，但是英雄莫問出處，就好像你說的，能者為先，但是這個能者，我要加一句話，是能者有德才能上，在我們炎國有一句話，做事先做人，這個做人不是拍馬屁，高情商也不是，而是君子自身要正，自身正不令而行，自身不正雖令不行，陳赫自身正不正，我不用說，你自己調查。”
聞言，周衛國眼光沉了一下，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點了點頭“第二個問題，代替方總問的，有關天神藥公司的問題，張海燕每年捐款超過五千萬美刀，用在軍工建設方麵，這次是不是因為葉寸心的事情，牽連到了她的母親？”
“你應該讓方興天來問我，而不是在這裡代言，他給你代言費了嗎，給了多少？”戴老語氣氣少有的諷刺，威嚴如霜，“天神藥公司的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因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天神藥公司的調查，是三個國之利刃要求陳赫去調查的，你要問直接問陳老他們。”
“陳老他們的要求？”周衛國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眼光閃爍了一下。
張海燕被抓，高總告訴他，可能是因為葉寸心的事情，方總也不多想，當時就很憤怒，跟著同意站出來反對糾錯工作……現在戴老告訴他，這是國之利刃的要求？
還有這樣的操作？！
這就有點離譜了……周衛國沒覺得戴老會撒謊。
戴老的代號白玉，人品經得起考驗，不管是大事小事，他一向中正平和，從不撒謊。
“方總，麻煩了……”
周衛國沒有細問下去，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衝著戴老點了點頭。
“第三個問題，是你問的，對吧？”
麵對戴老的逼問，周衛國平靜與對方對視，然後點了點頭“我是做學問的，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這就是所謂的專家理論吧。”戴老搖了搖頭，整改，是一項工作，工作就是鬥爭，那些地方存在問題，存在困難，就需要我們去處理，整改的目的，不是整頓人，而是解決困難，去鬥爭，越是困難的地方越是要去，這才是好同誌，陳赫能承擔起來這項工作，他就是好同誌，而你周衛國要是挑著擔子輕重來做，而不是衝著有困難的工作去，就不是好同誌，我問你，繪畫做文章，你在行，得罪人的鬥爭，你願意去做嗎，敢去做嗎？”
周衛國將茶杯放下，淡然道“我既然來這裡，就不怕得罪人，既然糾錯工作，是團結同誌為目的，王長林以及五大軍區代表抗議的事情，被你們單方麵站隊審判，這是第一次戰鬥，第二次，這次高總帶頭，已經有方總，林總等人，五大老總站出來三個人了，為什麼你們還要繼續鬥下去，內部問題，是妥協為主，而不是戰鬥。”
“我懷疑你們兩位帶偏了方向，既然無法掌控航道，就讓出來，我來坐這個位置。”
啪的一聲，戴老將茶杯抓起來，猛然放下，低喝道“我就最後一句話，糾錯，失敗，再糾錯，再失敗，再糾錯，直到思想的統一，這是人民的邏輯”
“搗亂，失敗，再搗亂，再失敗，再搗亂，最終消亡，這是人民反對的邏輯。”
“好，好，好，戴老此言大義。”一直沉默的葉老，用力鼓掌。
看著臉色難看的周衛國，葉老眼睛眯著，鋒芒閃爍“我也來問你三個問題。”
“第一個，你當校長，用了多少公費送學生出國深造，又有多少人願意回來？”
“第二個問題，不願意回來的白眼狼，你出台了處罰政策沒有？還是放任自流，繼續堅持民主自由？”
“第三問題，你調查過人民的意見沒有，找了那些代表調查，還是隻是問了高總他們的意見？他們的意見在他們的位置上提出來的，算個屁啊，請出示你的證據。”
隨著葉老的聲音漸漸提高，本來穩坐釣魚台，淡然喝茶的周衛國，抬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長眉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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