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個短暫的圓,雷德曼死亡的那一刻即是閉環。
所以在回憶裡,在他們這個圓上,卡洛一次又一次的心動,又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原點。
回憶的愛就像這個圓一樣,看不見儘頭,而那些美好所帶來的愛意,又完成了另一個閉環。
卡洛沒有上帝視角,在他的故事裡,他隻是在枯燥灰暗的人生中遇到了一抹短暫的烈陽。
他在卡洛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當黑雲回歸,陽光離去隻有他被困在回憶裡,守著心底的那點美好。
“好吧,我還是有點不太理解人類。”
即使不用惡魔那套處事方式,格勒莫裡也依舊不要理解對方,回憶固然美好,但真的會有人固執的把自己鎖在過去嗎?
人類不是經常說什麼要向前看,生活會越來越好之類的人話嗎?
他以為人類都挺豁朗的呢,沒想到還真有人守著回憶過日子呢。
“大概是回憶中的自由太過珍貴吧,不過沒想到你居然一直都在認真聽呢,我還以為你會感覺無聊呢。”
杜蘭聳聳肩,他有著那部分記憶,以及那部分情感,自然知道卡洛所無法割舍的到底是什麼。
是雷德曼帶給他的那份自由。
父母長期不回家,再加上家裡傭人的冷淡,造就了卡洛的性格。
他渴望自由和一份熱烈的情感,同時又恪守成規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即使是喜歡,骨子裡的高傲也未曾抹去。
大學四年期間就像一場美夢,夢醒了獨給他留了一陣悵然。
“我隻是好奇你會講出些什麼故事……”
格勒莫裡摸了摸鼻子,對於杜蘭的調侃顯得有些不自在,他一開始是想探尋杜蘭的過去,結果不知不覺間就被故事吸引,反倒是想要罵醒裡麵的卡洛。
不過兩人剛剛的討論,倒是拉近了一些兩人的關係。格勒莫裡在麵對杜蘭時也沒再顯得那麼生硬了。
畢竟剛剛還在聽對方講故事,他還向對方吐槽著裡麵的人物,下一秒就畢恭畢敬的喊著對方主人,這多少有點彆扭。
就是格勒莫裡清楚自己不能露出把柄讓對方有借口折騰他,但是這一刻的氛圍讓那些討巧的話好似黏在嗓子裡了一樣,空空張口無法吐露。
“看來我的演講還不錯嘛,至少我的第一個聽眾聽的很認真。”
講了一段故事後,杜蘭心底輕鬆不少,笑著打趣,格勒莫裡也沒有反駁而是趴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
沉浸在放鬆的氛圍中的杜蘭並沒有注意到,被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直亮著紅燈,隻不過因為室內燈光問題有些不起眼,因此沒人注意。
不同於他們兩個之間輕鬆的氛圍,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又是另一種光景。
“先生我剛剛篩選了近幾年來的影像,發現這位名叫杜蘭的先生,最早是在半個月前突然出現在皇區第11街附近的,而且他的身份信息也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追溯到二十五年前的佛羅裡達州所有醫院新生兒記錄也並未有他的信息記錄,而後對方在皇後大道校區附近買房定居,期間除了威爾遜先生外並沒有接觸過任何可疑人員。”
賈維斯的效率很快,一邊確認了自動駕駛航線無誤,一邊向托尼彈出搜羅到的監控,以及有用的信息。
還在飛行中的托尼看著眼前的屏幕彈出的畫麵,臉上表情有些凝重,因為如果搜尋不到對方的出生證明,那麼很有可能現在的身份也是假的。
事情又回到了起點。
而且看著畫麵裡大搖大擺從巷口裡走出來的紅黑配色的家夥,托尼就感覺一陣頭疼,和那個家夥扯上關係都不是什麼好事。
“韋德·威爾遜?那個整體神經兮兮的雇傭兵?彆告訴我他也和這件事有關…這絕對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壞的消息。”
一想到那個無法溝通,且時刻都有可能反水的家夥托尼就有些無奈,那家夥的腦回路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但是也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那裡,從視頻上來看,對方明顯是故意等待著什麼。
所以不排除兩人認識的可能。
“事實上先生,在三個小時前威爾遜先生將你的私人噴射機開走並且留下了紅色噴漆感謝,目前定位顯示飛船已經越過泰國灣,根據推算他的目的地大概率是在香港。”
賈維斯默默補刀。
就在三個小時前,他們剛進入大都會空域的時候,死侍躲開監測從托尼的私庫中開走了那架私人噴射機。
臨走前還在原本停放的區域噴上紅色噴漆,用囂張來形容也不為過。
“hat?”
托尼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要飛機直接去神盾局順不就好了,那裡他又不是沒單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