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可這就是我的愛,我的選擇。”
戴羅恩無力的笑了笑,從他第一次被對方吸引,第一次對她產生心疼的情緒開始,他就知道他愛上了對方。
他知道對方身上的缺點,她情緒不穩定,又極度缺乏安全感,對他和塞勒斯都有強烈的掌控欲。
可這並不會影響戴羅恩對她的感情,他是了解過拉斐爾的狀態,知曉她的缺點,認識到她身上潛在的危險後愛上對方的。
也就是說他明知對方是一簇山間烈火仍舊選擇靠近對方,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被灼燒,甚至化為灰燼的準備。
如果說拉斐爾是沒有理智的瘋子,那麼他就是擁有理智的瘋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仍舊選擇對頂著烈火去擁抱對方。
他的愛充滿了理智,又帶著瘋狂。
“看來你並不後悔了。”
塞勒斯站直身子,漠然的注視著對方。
“你會因為愛上一團烈火而感到後悔嗎?換句話說…你會後悔觸碰光明嗎?我們都一樣……”
戴羅恩不是可以被塞勒斯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的拉斐爾,他能感覺到塞勒斯平靜外表下那對陽光癲狂的渴望。
本質上他們是同一種人,對光擁有著絕對的渴望。
“……”
塞勒斯沉默了,他本以為對方隻是一個愚笨的自取滅亡的蠢貨,可他卻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看出他本質的人。
他並不覺得拉斐爾不應該被比作烈火。
因為他是在愛上烈火之後才選擇的太陽。
在曾經無數次祈求後,在隻有絕望的生活中。
那需要付出代價才能得到的溫度是塞勒斯曾沉迷的存在,如果沒有意外,他可能會和對方一樣忍受著烈火灼燒的疼痛也要靠近對方。
可他遇見了太陽,一個幾乎不求回報,又足夠溫暖的存在……
他太久沒有感受過曾經經曆過的灼燒感,久違的情緒呈現在他麵前時,塞勒斯突然就不那麼想讓眼前的人死去了。
他緩緩站起身,平靜的開口。
“向我證明吧,在被焚儘之前。”
證明他不會後悔。
也許戴羅恩依舊有一個可以給他提供參考的模板。
但這要經過塞勒斯的確認。
塞勒斯緩緩離開地窖,椅子上的繩索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鬆開,原本隻剩下疼痛的雙腿也在這個時候產生了彆樣的感覺。
戴羅恩眼中閃過詫異,他將身上的繩索揭下,掀起自己的褲腿,上麵彎折的地方已經被修複。
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感覺到,重新站起來的感覺竟然讓他一時間有些陌生。
等他重新從地窖裡出來時就看到客廳的雜亂,他沒有抱怨而是默默收拾起了這裡。
等到第二天拉斐爾清醒的時候,戴羅恩已經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拉斐爾看著對方完好的雙腿一時間有些恍惚。
隨後像是想起什麼猛的朝著塞勒斯的房間跑去,用力打開後看到塞勒斯正在衣櫃前翻找東西狠狠鬆了口氣。
“母親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房間門被突然推開,塞勒斯緩緩放下手中的衣服,轉頭間臉上多了幾分關心。
“沒事,你回來就好,不是在做夢就好……”
確認了兒子真的回來後拉斐爾的精神徹底放鬆下來,她不願多糾結為什麼戴羅恩會從地窖裡出來。
不管這一切是不是夢,她都要去鎮子上買些招待客人要用的東西,這是昨天晚上塞勒斯說過的,她不能讓塞勒斯失望。
毫不意外的,戴羅恩也跟了過去,他所表現得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不知道是否是理智回籠,拉斐爾殘存的愧疚讓她並沒有拒絕。
兩人心照不宣的將一切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拉斐爾沒再提那奇怪的夢,戴羅恩也沒提他被砸斷的雙腿。
可能現在唯一能證明這一切曾經發生過的東西,就隻有地窖角落裡的那根棒球棍了。
等下午克拉克來時非但沒有被趕出去,反而被拉斐爾熱情的領進屋子。
麵對拉斐爾的熱情,克拉克有些拘謹,是他版本落後了嗎?怎麼拉斐爾突然那麼熱情了?
連著被噓寒問暖幾次後克拉克還是有些恍惚的,尤其是拉斐爾主動邀請對方留下來過夜後,這種不對勁的感覺達到了頂點。
恍恍惚惚被推到房間和塞勒斯獨處後,克拉克總算有機會問塞勒斯到底怎麼回事了。
這熱情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可能是因為她做了個奇怪的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