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把刀藏回書架,塞勒斯翻開那本本尼迪克特家族史。
與其說是家族史,這本書更像是炫耀本尼迪克特家族曾經的成績,整本書都在誇讚家族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翻遍了整本書塞勒斯也才從隆長的自誇中找到幾條有用的信息。
一、本尼迪克特家族是一個善於魔法的家族。
二、新覺醒者的實力強度會受到上一個法師影響,因為每任覺醒者在瀕死時都會給下一代留下足夠自保的魔法,算是先輩的饋贈,但是具體操作不詳。
也就是說這本尼迪克特家族的魔法可以繼承。
三、七百年前每任本尼迪克特家族法師因為不知名原因逃不過三十五年壽命論,直到一位天才魔法師打破了這一規律。
此後每個本尼迪克特家族的法師壽命與正常人一樣,但是作為代價死後需要在靈魂中轉站停留十年。
原本人死後會根據生平判斷是進入天堂還是地獄,但是在天堂和地獄中間其實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那裡是靈魂飄蕩流浪的地方,也就是靈魂中轉站。
換句話說就是審判靈魂應該上天堂還是地獄的地方。
四、從兩百年前本尼迪克特家族因為不明原因,覺醒的孩子越來越少,從一開始的二十年延伸到五十甚至一百年才會出現一個,為了保護家族血脈誕生了第二條線索。
看完這本家族史塞勒斯對自己的手上的東西有了些許了解。
他本想繼續看另外一本,餘光看到時鐘上的三時,書上的手一頓,想起母親定下的最晚睡覺時間,隨後慢慢收回去躺在床上睡覺。
第二天拉斐爾開車帶塞勒斯行駛在公路上,按照昨天的約定他們今天要去克拉克家。
兩個農場之間相隔大概有十幾公裡,開車大概花了半小時不到,到了地方後拉斐爾拉著塞勒斯禮貌的去敲門。
農場門口的小院裡,一個男孩正坐在秋千上不知道是發呆走神還是在乾什麼,聽見有人來了立馬朝房子裡喊了一聲。
“媽媽,有客人來了。”
不一會一位女士打開了房門,正在給玉米地澆水的喬納森聽見動靜,放下手裡的灑水槍朝著小屋走去。
“母親,我能和他單獨談談嗎?”
進屋前塞勒斯看向了院子裡的男孩,拉斐爾麵露糾結,倒是那位女士和善的開口。
“沒關係,如果你想和克拉克談談當然可以,這應該算是小孩子之間的對話吧?渴了可以來這裡,我準備了些飲料。”
塞勒斯道了聲謝謝,隨後繼續看著拉斐爾,得到對方點頭後才朝著秋千上的男孩走去。
目睹這一切的瑪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個孩子……
塞勒斯剛走到克拉克身邊,那個一直在蕩秋千的男孩停了下來,抬頭望向對方。
“你想說什麼?”
是說他的異常還是覺得他是個怪物?像以前一樣隻要他所表現出那些異常後,其他人的表現都是這樣……
“河水淹沒校車時我曾向神明祈禱,然後你出現了……”
塞勒斯站在他的對麵,整日沉浸在橘黃色的暖陽下,冰藍的眸子裡仿佛有光倒映在其中。
眼前有些美好的畫麵讓克拉克愣神片刻,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我隻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力所能及的事情……
塞勒斯在垂眸在心底過了一遍這句話,心中對他是神明的想法更加認定,隨後緩緩扯出一抹笑容。
“於我而言你是神賜的禮物,我想追隨你。”
“……”
男孩抿著唇,那雙蔚藍的眸子中泛起了波瀾,他感受到了對方的真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後他才再次開口,帶著屬於這個年齡階段該有的稚氣。
“你真奇怪…我不是什麼禮物,我隻是…隻是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所以你同意了嗎?”
沒有聽到拒絕的詞彙,塞勒斯覺得有希望,默默注視對方一會後,再次詢問。
“不沒有…這聽起來好像我給自己找了個信徒一樣…你能不能換個詞?”
克拉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開口。
畢竟追隨兩個字確實讓他想到一些奇怪的狂熱信徒,但是很顯然,他沒辦法將狂熱信徒和眼前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聯係在一起。
這讓他感覺很不自在。
“那你喜歡我用什麼詞?”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塞勒斯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後彎起了唇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單純的神明……
在解決完活下去的問題後,他似乎有了新的目標。
“你知道的…朋友…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
觸及到對方的表情,克拉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他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頭一次碰上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