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重新翻牆回到孤兒院時,腦海中還在不斷回憶起這件事。
而身為他的好友,小他一歲的史蒂夫從畫本上抬起頭,輕聲詢問他怎麼了,然而看到同樣是金發碧眼的好兄弟,巴基突然捂臉。
他現在知道是什麼東西隱隱作痛了……
他今天絕對是把腦子一起丟掉了,不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傻逼…的事情…還有結束時的對話……
t的,他絕對是絕世無敵大煞筆……
“巴基?”
這是怎麼了?
史蒂夫還是頭一次看到巴基這樣呢,難道說剛剛他出去後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覺得我真是個混蛋……”
巴基往椅子上靠了靠,小小年紀就能感覺到一種濃濃的頹廢感,真的很難不讓人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顯然巴基是不準備他今天乾的事情告訴史蒂夫了,所以史蒂夫就算好奇也沒有多問。
而西裡爾在回去後,剛打開門迎麵飛來一個酒瓶子,他早就見怪不怪的任由瓶子砸在自己身上,迎接接下來的謾罵。
“你這個野種又給老子惹了什麼麻煩!老子今天剛回來就被好幾個家長拉住要討說法,你t的每天出去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彆給老子惹事嗎?老子t的工作本來就夠累了,還要多養一個吃白食的,你t還不給老子老實一點!”
客廳裡,一個棕發的中年男人把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就又抄起了一個空瓶子丟過去,他似乎並不擔心西裡爾會躲開一樣,看都不帶看對方一眼的就準備去找其他趁手的東西。
而再次被瓶子砸中,西裡爾除了發出一聲小聲的悶哼後就沒有更多的反應了,站在原地等待著。
這時唾沫橫飛的男人又抄起一個盤子就要往西裡爾身上砸,但是被一個帶著繭子的手攔住。
“夠了羅西斯,彆再為家裡增加一筆開銷了。”
一個和他相同發色的女人站在了男人的旁邊,語氣算不上友善,冷著臉從他手上將盤子抽回去。
將餐具放回櫥櫃裡後,瑪麗珍妮這才轉身看向門口,上下打量著西裡爾,半天後這才開口。
“跟我來。”
西裡爾沒有說話,悶聲跟著對方走到樓梯旁的時候,羅西斯再次試圖發火。
“彆把藥浪費在他身上,這個賤種好了後用不了幾天就會再次惹的一身麻煩回來,就該讓他好好長長記性,老子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他的話讓西裡爾攥緊拳頭,反駁的話就在嘴邊,但是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如果不給他上藥,等傷口惡化了你還得花更多的錢,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樣不錯的話,這些錢將會從你的酒錢裡扣,彆給再給我增加額外的開銷了。”
瑪麗珍妮淡淡的一句話成功讓發火的人熄了火,懟完自己的丈夫,瑪麗珍妮這才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西裡爾,態度和對羅西斯沒什麼兩樣。
“彆發呆了,給你上好藥後我還要去準備明天早上要用的食材,不要傻兮兮的浪費我的時間。”
看得出來,她對兩人的態度同樣的一視同仁,沒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同等的甩冷臉。
“知道了。”
在瑪麗珍妮麵前西裡爾還是比較乖巧的,沒有在麵對巴基和那些被他打了一頓的男孩們的囂張,當然也算不上熱切。
從他第一天來這個家的時候,眼前的女人就已經和他說的很清楚了,她不會苛待自己,但是也不會親近自己。
所以隻要不是半死不活的狀態,瑪麗珍妮大部分時間都是把他當做一個透明人,隻有羅西斯從他被送到這裡開始,就一直在對西裡爾進行各種打罵。
隻要羅西斯不損壞家裡有用的東西,或者下手太重,那麼瑪麗珍妮就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更不會主動插手。
等藥上好後,瑪麗珍妮就把醫藥箱合上,看也不看西裡爾一眼,姿態嚴肅的往雜物間外走去,而西裡爾則被留在了雜物間。
這對西裡爾來說沒什麼,反正這本身就是他在舅舅家的房間。
雜物間裡並沒有時鐘,西裡爾上了藥後,倒在自己的床上發呆。
咚咚咚——
不知道過去多久,急促且沉重的敲門聲讓西裡爾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來,他起身把門打開,一個差不多到他胸口的小男孩叉著腰站在門口,一臉氣鼓鼓的。
“你在乾什麼呢!為什麼開門那麼晚?”
說完後,他像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小獅子一樣,猛的推了下西裡爾,然後擠進房間開始上下檢查,確認沒有少任何東西後高傲的哼了一聲。
“看來沒偷拿什麼東西嘛…不過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會掉以輕心,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彆想從我家帶走任何東西!”
“我不稀罕。”
西裡爾低頭凝視著這個小孩,這樣的事情從希洛爾去上學後每天都會發生一次,他就算習慣了對方的行動,但是對於他的語氣還是會去解釋一下。
“誰知道呢?”
顯然,希洛爾並沒有聽進去,他看了眼對方身上的傷,隨後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