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並不知道,此時正有人冒雪出來找他。
早在一個小時前,瑪麗珍妮將入冬後替換的衣服找了出來,去敲了敲西裡爾的臥室門,結果久久得不到回應。
她皺起眉,又敲了兩下後,最終確認西裡爾並不在家,問了羅西斯時,對方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直到她發現家裡的框子和門口的腳印,又問了一遍羅西斯,對方才把報紙合上,翻了個白眼承認了他讓人出去撿木柴了。
“家裡煤炭不是夠用嗎?為什麼還要讓一個小孩子跑出去找木柴?”
瑪麗珍妮的話,讓羅西斯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但是很快他又恢複理直氣壯的樣子,梗著脖子一臉理所應當。
“這這不是防患於未然嗎?萬一哪天大雪把路封了,我們的木柴不夠就隻能啃些硬麵包、冷土豆了!”
他這是在避免這一悲劇發生而已,羅西斯理直氣壯的直起腰板,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但是他忘了,在這個家裡他隻是每個月上交固定工資的人。
真正負責掌權的是瑪麗珍妮,所以他的一家之主氣勢對瑪麗珍妮一點用都沒有。
她被對方這態度氣到,當著希洛爾的麵,也沒再維護他的好父親形象,直接點破了他的那點小心思。
“你這是在殺人,我真沒想到你會混蛋到這種地步,你最好祈禱他沒事,如果他真的凍死在外麵,我不會替你隱瞞一點。”
說著瑪麗珍妮拿起雨傘尋著西裡爾外出留下的足跡往外走,留下羅西斯和希洛爾在客廳。
“爸爸……”
希洛爾趴在窗戶上盯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回頭望向羅西斯,思考著瑪麗珍妮剛剛說的話的意思。
“希洛爾,彆聽你媽媽亂說,爸爸怎麼可能想殺人,爸爸隻是讓那個賤種去撿了點木柴而已……”
觸及到兒子的目光,羅西斯態度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想要解釋他不是一個混蛋,但是希洛爾打斷了他。
“爸爸,西裡爾是我的哥哥,你不能用那個詞說他!”
媽媽說了,西裡爾是他的哥哥,是很重要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就不可以用那種詞來形容對方。
所以在羅西斯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希洛爾立馬糾正了對方。
“……”
猝不及防被自己兒子教育,羅西斯心情頓時煩躁了起來,他丟下報紙,打開櫃子,給自己接了一杯從地下酒館弄來的啤酒。
現在正是禁酒時期,市麵上的酒水根本就買不到,這個運動是從19101novel.com年就開始實行的。
該運動由一些宗教和社會改革團體推動,他們認為酒精是社會問題的主要根源,包括家庭破裂、犯罪、腐敗和貧窮。
但是禁酒令並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反而因此催生了非法酒精生產和銷售的黑市。
這些年間地下酒吧也層出不窮,可以說隻是把喝酒變成了一件需要偷偷摸摸的事情而已。
羅西斯更是沒有斷過酒,家裡有一個櫃子常備著一桶酒,有時候是啤酒,有時候是烈性酒,有時候是其他不同種類的酒。
這也就是為什麼瑪麗珍妮說這是他的酒才是家裡最大的開銷,要知道在西裡爾來之前,他就算喝酒也隻敢在地下酒吧喝一杯後就回來。
自從西裡爾來後,羅西斯在喝酒這方麵就變得格外大膽,時常從酒吧搬一桶。
而希洛爾看到羅西斯要喝酒,直接把頭重新扭回去,眼巴巴的扒著窗戶,看向窗外等待著。
雪越來越大,腳印因為時間問題已經不是太不清晰,但是瑪麗珍妮還是順著腳印找到了西裡爾。
“西裡爾!”
遠遠的瞧見三個人影,瑪麗珍妮一眼就看出哪個是西裡爾,看到他身邊兩個比他高些的身影,下意識喊了一嗓子。
“舅媽?”
西裡爾提著筐子站了起來,小避難所因為他這個東西四散開來,不過卻沒有引起罪魁禍首的注意,他正驚訝的麵對突然出現在樹林裡的舅媽。
“你們在乾什麼?”
瑪麗珍妮視線落在那堆篝火上,猜測著幾人聚在一起的原因。
見到家長來了,兩個原本在勸導西裡爾跟他們回孤兒院避避的小孩立馬站直了,動作看起來有些拘謹。
“我在撿木材的時候遇到了朋友,就和他們聊了一會。”
西裡爾一句話簡單將發生的一切縮短了,用朋友兩字概括了兩人的身份,畢竟他也不能說,這個是他小弟,而另外一個是他小弟的朋友吧?
“聊天?下雪了不知道回家一直待在外麵乾什麼,你們家在哪?我送你們回去。”
瑪麗珍妮皺起眉,冰天雪地裡聊天這閒情逸致簡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看著他們年齡也不是很大的一直,一直待在外麵估計家裡人也著急了,她乾脆提出送他們一起回去的想法。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兩自己回去就行了,下次見西裡爾!”
眼看著瑪麗珍妮要送他們回去,巴基連忙拉著史蒂夫就往來時的路跑去,不等對方回應,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拉出很大一截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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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東西和我走吧。”
瞧見他們遠去,瑪麗珍妮這才收回目光,看了西裡爾一眼後,將傘往他那邊傾斜了下,示意他拿著筐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