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的這件白袍,在袖口處其實有一個精妙的鏤空設計,將手臂和白袍巧妙隔開,讓原本就感覺十分輕盈的白袍更添了幾分飄逸與靈動。
這設計仿佛賦予了白袍以生命,使其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如同雲朵般自由飄動。
舉手投足間,那鏤空處便透出肌膚的細膩與光澤,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隻是這個設計對怕癢的杜蘭來說,就是一場小小的考驗。
因為黑蛇是纏繞著杜蘭的手臂一點點向上攀爬,蛇腹部鱗片的抓握不可避免的接觸到杜蘭的皮膚。
密密麻麻的癢意席卷而來,杜蘭下意識想要躲,可手臂被緊緊纏繞著,根本躲不開。
這種感覺直到黑蛇爬上肩膀才慢慢緩解,彼時的杜蘭也終於好受一點,伸手抹掉眼兒溢出的淚水後,像平常一樣去撫摸黑蛇的頭部。
隻不過相較於平時,他的眼尾泛起一層很淺的緋色,眸中也染上一層水光。
黑蛇的瞳孔擴散了些又很快重新豎成一條直線,蛇信打在杜蘭的臉頰上,杜蘭下意識眯了眯眼,肩膀聳動了兩下,發出幾聲清脆的笑聲。
“好啦,我投降,這樣真的好癢。”
無辜的少年與肩上玩鬨的黑蛇被遠處的人看在眼底。
弗麗嘉作為一名強大的法師,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條黑蛇是誰?
望著這一幕,她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最終不知想到什麼,莞爾一笑後收回視線,默默等待著。
又在花園裡玩鬨一會後,眼看著天色暗下來,杜蘭小心的將黑蛇從自己肩膀上挪下,小聲和對方道彆就準備收起書回宮殿。
結果黑蛇被放下來後,選擇盤在打開的書頁上,尾巴小幅度搖擺著,看樣子是不準備從上麵下來了。
“怎麼了?”
杜蘭並沒有直接忽視它的意思,蹲下後小心詢問著,黑蛇把頭昂起,豎像裂孔的眼瞳從一邊移到他身上。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杜蘭雙手捧成一個小平台放在黑蛇麵前,黑蛇昂了昂腦袋似乎是在欣慰對方的懂事。
見此,杜蘭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心底覺得好笑的同時,彎下腰將腦袋湊近對方,在黑蛇頭頂的鱗片上親了一下後,將它放回在地上。
“明天見啦好朋友~”
黑蛇在落地的瞬間就一溜煙的竄到花叢中,漆黑的身體與逐漸暗沉的夜色融為一體,隻留下一雙如同翡翠般的眸子閃閃發亮。
杜蘭收拾好自己的書籍後,拍落身上的草葉後緩步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等他走後,黑蛇本想直接花叢離開,但是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花園,並且成功叫住對方。
“洛基。”
原本準備開溜的蛇動作一僵,原地像是歎了口氣一樣後掉頭重新出現在草地。
下一秒墨綠色的魔法一亮,他穿著綠金色的袍服,一臉笑容的麵對對麵的人,絲毫沒有心虛感可言。
“怎麼了~我親愛的母後?”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討厭那孩子呢~”
同樣是自己養大的,弗麗嘉又怎麼可能忽略的了這個孩子的成長?
這孩子明麵上那麼討厭那孩子,沒想到私底下居然換了個麵孔出現在對方身邊。
還真是彆扭的可愛。
“我隻是……”
自己的事情被弗麗嘉毫不留情的拆開調侃,洛基麵子上過不去,嘗試為自己辯解兩句,誰料下一秒就被弗麗嘉預判。
“隻是看不慣他放著你不追隨而是選擇索爾?你覺得你又不比索爾差,沒道理他不選你?”
“……”
自己的說辭全部被母後預判,洛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老老實實的閉嘴,一副受教的模樣。
“你應該知道,分身對我沒用。”
知子莫若母,弗麗嘉下一句話就直接點破了洛基的打算,成功讓洛基麵上閃過一絲心虛,然而下一秒,洛基就調整好表情,笑著牽起弗麗嘉的手。
“母後,我又沒有故意嚇他,況且他也沒認出來我,這件事情完全沒必要揭開的,他沒有朋友,我給他一個朋友,這不是很好嗎?”
雖說洛基在麵對平民時是有一些傲慢,但是在麵對弗麗嘉和奧丁時,他可是很懂如何放下姿態,利用花言巧語去哄騙他們。
而此時的洛基就是,一邊和弗麗嘉溝通,一邊用渴望的眼神盯著對方,就像是路過玩具店的小朋友一樣,眼神亮晶晶的,帶著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