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誠,如何讓人信你,又如何讓人回應你?”
也許索爾不會在意他一開始說這句話的初心,可杜蘭會。
他的心裡住著一個謹小慎微的精靈,在告訴他,不要越界,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奢望不屬於他的東西。
杜蘭對索爾的態度,她能看出來,也能分析出他的心理,所以才會對奧丁的想法感到卑劣。
因為她知道,若是真的走到這一步,在杜蘭確認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在他終於鼓起勇氣邁出這一步後。
等待他的就是堅定的付出。
現在他隻是恪守成規,將自己放在一個最合適他的位置,若非沒有外力的介入,他不會主動踏出一步。
而這個外力,必須是真誠。
“可我不是在和他開玩笑,我是真的想要娶他……”
索爾還是有些不明白,思維的差異也在此刻體現出來。
他覺得他說了他是認真的,就沒必要騙杜蘭,可是這一切在杜蘭眼裡,就像是惡搞朋友之前的保證一樣,虛假且做不得數。
“若是真的喜歡,就表達出來,讓他看到你的真心,若是隻是覺得合適,那麼就當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隻是一個玩笑並不會影響你們的關係。”
眼看著兒子鬱悶的表情,弗麗嘉再次為他指明方向,隻是這次她表情中帶了一絲歉疚,不過並沒有被索爾察覺出來。
與此同時,原本趴在花瓣上的蝴蝶悄然消失。
畫麵一轉,在仙宮位置較偏的宮殿前,一條蛇順著窗戶爬進了殿內。
與此同時,浴池裡正趴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正伏在浴池邊,整個人被泡的懶洋洋的。
也許是水溫的原因,原本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層粉嫩的顏色,而裡麵的人正是想要休息的杜蘭。
因為有了一層帳幔的遮擋,池內的一切蒙上一層薄紗,若隱若現,讓人看不真切。
黑蛇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會看到這一幕,在浴池前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嘶嘶的吐著蛇信。
空氣中彌漫著的鮮花的香氣,通過蛇信縮回接觸位於上顎後部的雅各布森器官,那雙原本銳利的蛇瞳放圓一瞬。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人逐漸抬起頭,透過朦朧的帳幔看清了不遠處的黑蛇。
那句呼喚似乎就到嘴邊又猛然頓住,杜蘭沉默片刻後,換了個稱呼。
“二王子殿下……”
黑蛇似乎被這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的聲音控住,吐著蛇信的動作一頓,下一秒一道綠光閃過,洛基站在了浴池前。
也許是視角的不同,隔著帳幔,這次洛基可以輕易的將浴池的情況收入眼底,輕咳一聲後,自覺轉身吹著口哨。
見他這樣,杜蘭隻以為他是有話想和自己單獨談談,於是撐著身體緩緩從水裡出來,從旁邊的小托盤上拿起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他的動作帶起一片水聲,哨聲似乎也在此時變得更為響亮。
杜蘭掀起帳幔從裡麵走出來,因為不想讓客人久等,儘管身上還有水漬還未擦乾,他就已經匆匆離開。
“殿下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
雖說是朋友,可麵對這個經常言語諷刺自己的人,杜蘭話語不自覺變得疏離了些。
而原本背對他的人也在這時候回頭,雖說不滿他這個態度,可是在回頭看到對方此時的狀態後,又默默背過身兩秒。
此時杜蘭身上似乎還帶著水汽,臉頰上染上一層很淺的緋紅,眼中好似也帶著霧氣,雖說已經穿上衣服,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掛著些許水珠。
雖說疏離,可那軟綿綿的態度,反而像是在引誘著彆人靠近。
“殿下?”
見他背過身去,杜蘭眼中染上茫然,而洛基在聽到這聲呼喚時,仿佛體會那被女兒國國王呼喚的唐僧當時的感覺了。
不過他可沒有任務在身,自然是硬不下心來,輕咳一聲後,又默默轉了回來,笑的坦然。
“其實你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我們是朋友,我不會介意那些禮數的。”
大概是不想被拒絕,洛基故意擺出先前那副可憐樣,成功將杜蘭拒絕的話堵在嘴邊。
杜蘭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了一會後,抹不過他,於是試探性的開口。
“洛基…?”
“嗯……我們是朋友,你不必對我客氣的。”
這聲呼喚,洛基應的很快,似乎是在刻意等著這一句一樣,可表情他又很坦然,像是在正常的和朋友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