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小心撬開麗薩咬緊的牙關,海利瑟斯把解藥送了進去。隨著解藥生效,上癮的症狀消失了。麗薩卻崩潰地躲在被子裡哭。
居然是真的……
居然真的隻是藥物的作用。她如今能夠充分思考,腦子裡那種讓她時常煩躁的矛盾感消失了。她好像一個天生的盲人,突然看到了光明,在一開始時並不會立刻感到喜悅,隻是茫然,眼球脹痛,甚至有些害怕,不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景象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當然立刻反應過來老師並不愛自己,無論是沒有溫度的眼神,還是不顧她感受的動作,還是事後毫無留戀的離去。把她弄疼是愛嗎?玩味她的青澀是愛嗎?
可是她還在試圖說服自己,如果不是愛,那些碰觸和侵入,又算什麼呢。成年後的每一天,她都隻與這個男人接觸,誰會相信她是受害者呢?誰會相信她的自願,不是自願呢?
為了避免陷入屈辱,麗薩隻能說服自己這是愛,因為愛上他,所以接受了。
伊芙見狀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懂麗薩怎麼了。
海利瑟斯便讓她先出去了。
房間裡隻剩麗薩和她。
“好些了嗎?”是海利瑟斯的聲音。
“你來看我笑話嗎?”
“怎麼會。”
“即便我被騙了。也不一定就要倒向你們!”
“好好好,那你準備去哪?”海利瑟斯關切地問。
“回去,我會去找老師。”
“不是吧,”海利瑟斯理解不了,“為什麼非得是西索?”
“我們已經……”麗薩說不出口
“睡過了?”
海利瑟斯的直白讓麗薩臉紅,羞憤得流出眼淚來。
“嗯……”聲音小得聽不見。
“那又怎麼樣,又不是烙上了奴隸印。”
海利瑟斯突然想到雷納臉上的三個烙印,又道:“真的頂著烙印的人,都還沒有認命呢。”
“可是……”
“而且那個人,真的行嗎?你完全沒爽到吧,何必念念不忘,有什麼必要把他當回事。”
“你是這樣想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想?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
“應該怎樣?”
“需要有感情。”
“純放屁。他對你又有幾分真感情?他用情感和藥物操縱你。甚至都不一定把你當工具人,隻是他有中年危機了,拿你這年輕小姑娘的崇拜解個悶。這算什麼感情,你說說。”
“沒有感情……我做不到。”
“又來了,傻姑娘。人們老是覺得這種事對女人來說很重要。必須擦亮眼睛,把自己的感情和身體一起交給可靠的人。一旦倒黴遇到了不好的人,人們也不說對方的錯,全用惋惜的眼光看著你。好像真的會少塊肉一樣。要我說,這種事完全不重要。”
“真的嗎?”
“彆問我,自己去想。”
麗薩又一次不知所措,她仿佛重新回到了小時候,無知的母親被人刁難著,她在人群中急得流眼淚。人們隻是冷漠地看著,輕蔑地笑著。誰來幫幫她們呢?難道自己也要變成一個無助的,失去依靠的悲慘女人了麼,她掙紮過,但還是太笨了,最後不可避免地像母親一樣不幸。
她到底看錯了人,沒有聰明起來。
這隻是一個小錯誤,麗薩卻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誰來告訴她,該怎麼做?
海利瑟斯卻說,不要問,要自己想。
海利瑟斯把自己想說的說完,不再理會她百轉千回的心緒,仿佛一切都沒發生似的,問:“要不要最後一起吃頓飯?”
她是一個人,他們有七個,每個人都可以嘲笑她。
似乎看出她的猶豫,海利瑟斯道:“這次隻有我,萊昂,和你。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想問問你。你也對太陽神的另外一派信徒有點好奇吧?”
麗薩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你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包括梅爾卡?”
“當然。這是我們女人的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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