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傷害那孩子。我是她母親的朋友,隻是來看看他。”
海利瑟斯努力讓語氣平靜,血卻順著劍刃滴下來。
嘀嗒——嘀嗒——
安靜的空氣把這恐怖的聲音無限放大。
不等荷娜說什麼,那孩子卻咬著手,探出小腦袋,圓圓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大人們,不懂這是在乾什麼。
“荷娜?你們在做什麼?”
“沒事……來客人了。少爺,你先去彆處玩。”
和寶琳娜的眼睛一模一樣。隻是過於畏縮,沒有她那麼鮮活。
她努力對那孩子笑笑,效果卻十分恐怖。他一臉害怕,幾乎被嚇哭了,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海利瑟斯隻好轉向那圓臉女孩:“你叫荷娜對麼?”
“對……”聲音依然是被嚇壞了的樣子。
“好好陪著孩子,一會兒聽到什麼都不要出門。”
說完,海利瑟斯後退一步,把門輕輕關上了。
轉身走到院內,肖恩仍在爬行,看著這醜陋掙紮的男人,她默然不解,好像在看一種陌生新奇的動物。
他可以說話,但話語中沒有人類的氣息。
他可以思考,但大腦內沒有人類的思想。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麵對魔族那種空洞的人形魔物,她在厭惡的同時都能有一點理解,畢竟魔族是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本能,做什麼事都不奇怪。
但肖恩,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回到旅店時,海利瑟斯的臉色差得出奇,劍被好好擦過,但仍然裹著一層腥氣。
梅爾卡什麼也沒問,抱了抱她。
“很累吧,海利瑟斯。”
“嗯。太累了。”
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她想就這樣睡了,梅爾卡卻一定要她去洗個澡,並很快給她打來了熱水。
水漫過脖頸,熱氣蒸騰上來,肌肉不再僵硬,臉上沁出一層薄汗。海利瑟斯身上那種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才漸漸消去。
梅爾卡問:“有好受點嗎?”
“好多了,梅爾卡,很舒服。”
“你看上去不太開心。”
“我想了很多方案。直接殺了他、打成殘疾,或者喊你來,拿他做起死回生的實驗,”說到一半,她苦澀地笑笑,“但我猶豫了。”
梅爾卡靜靜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