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沒有很餓的感覺,或者說……我好像失去了很多感覺。”
“這樣嗎?”梅爾卡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不應該有這種副作用吧,我想想是哪裡出了錯。”
“不是你的問題,應該是我的精神……怎麼說呢……”
海利瑟斯回想快樂的事,腦子裡隻出現了快樂這個詞,卻沒有快樂的情感,回想痛苦的事,也隻有痛苦這個結論,心也不再痛。
把這種情況告訴梅爾卡後,他眉頭一皺:“這應該也是一種疾病,但我沒有治療經驗。”
海利瑟斯淡淡一笑:“沒關係。”
“有關係,人的身體是非常神奇的存在,你對自己太漠不關心了,這很不好。”
“那我該怎麼辦?”
“留下來,繼續接受我的治療和研究。當然,還要給我一些報酬。升月節前要去趟矮人村,聽說路上不太平,你可以給我當護衛。”
“原來是當小白鼠,外加利益交換。”海利瑟斯道。
“彆說得那麼難聽,這是純潔的醫患關係。再說,真的要你付錢,你又用什麼付呢?”
她身上的東西,他可是什麼都看過了,當然……這句話梅爾卡控製住沒有說。
雖然沒有胃口,海利瑟斯也遵醫囑把粥一飲而儘,嘗起來確實是很甜,胃裡有溫暖的感覺,這個時候應該感到快樂吧,她抬起嘴角,又是一笑。
“彆勉強自己……”
“啊,原來你發現了。”海利瑟斯道。
“真心想笑時再笑吧,我會有辦法的。”雖然是疑難雜症,但梅爾卡對醫術蠻有自信。
在梅爾卡家裡,日子很輕鬆。這個年輕人說話有時很討厭,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並不經常來與她交談。他大部分時間在看書,他住的地方偏僻,非常偶爾才有人登門求醫,每兩天去一次鎮上接診,早出晚歸,這種時候會提前給她留飯。
“本來想讓你自己做飯的,但是我猜測,戰士們不擅長烹飪。”
“其實我還好吧。”
“不可能比我做的好吃就是了。一定記得吃,你的一大問題就是……”
“就是不重視自己的身體,這樣會死得很快。”海利瑟斯已經背下了他的台詞。
梅爾卡氣勢弱下去:“嗯,你知道就好。”
梅爾卡走後是她的自由活動時間,她會去一些梅爾卡平時不讓他去的地方,比如河邊。這家夥不讓她沾冷水,她想洗衣服。但梅爾卡會不屑地說:“那還能叫衣服麼,趕緊扔掉。”
於是她一直穿梅爾卡的衣服,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但對她來說,褲子尤其不合適,沒有胯,梅爾卡的腰……又好細。這是可以講的嗎?
來到了河邊,捧著舊衣,望著河水出神。
最後她也沒有洗衣服,既然已經答應梅爾卡要配合治療,還是老實點好了。
天黑後,梅爾卡準時到家,他帶回了很多東西,大多是病人各種各樣的報酬。有食物,也有酒,但他好像不會喝。
海利瑟斯跟他說了衣服的事,梅爾卡一愣,原來一直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害她把不合身的衣服穿了這麼久。
“鎮上有裁縫店,但要等很久,如果你會針線活兒的話,可以自己改。”
“我實在不咋會。”
“好吧,還是要靠我。”
梅爾卡也不會,但這和縫傷口道理相似,他很快利落地完成了,又是一番得意洋洋。
“你似乎對外傷很感興趣?一般的治療法師會做到這種程度嗎?”
梅爾卡搖頭:“不是外傷,我是對身體比較感興趣,或者說身體與靈魂之間的關係,我認為這關乎治療魔法的本質。”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看到我會這麼興奮。你的愛好就是研究傷痕累累的身體吧?”海利瑟斯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微妙的下流?”
“好好好,我不說了。”海利瑟斯投降。
梅爾卡不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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