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們憤怒的吼聲漸漸遠去。
齊安瀾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再一亮,就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熟悉的遊擊團裡。
他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些許。
而薑無淵卻麵色慘白,體內的筋脈隱隱作痛。
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拿出一瓶體力藥劑就往下灌。
齊安瀾摁住他的手,轉頭喊來一位治療師:“小陽,麻煩幫這位小同學治療一下。”
薑無淵隻好順著,任由那位被稱為小陽的女兵往他身上丟了幾個檢查術和治療術。
“沒什麼大事,就是氣血消耗過多,而且氣血消耗儘的次數也很多,可能會造成一些精神上的疲憊。”席陽輕聲道,“喝點體力藥劑好好休息就行。”
齊安瀾這才放心。
雖然薑無淵沒有遵守軍紀,不聽指揮還擅自脫離隊伍,但這少年把自己救回來的人情他認了。
齊安瀾也不是什麼迂腐的的人,既然能活著完成任務,為什麼還要去送死呢?
“先回團裡跟著,等結束了再說。”齊安瀾對薑無淵麵色溫和的說了兩句,目送他回到了阮空吟旁邊。
“怎麼樣?”阮空吟本來早就想過去,礙於齊安瀾在場的原因,才沒有衝動。
“已經被治療過了,沒事。”薑無淵神色平淡如常,仿佛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大事一般。
阮空吟對他這種樣子完全沒什麼辦法,畢竟人也平安回來了不是?
無奈的看了人一眼,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戰爭中。
剛剛他們清理出來的空地很快就被緩過神來的魔獸再次填滿,遊擊團的人也在齊安瀾的帶領下再次投入到戰鬥。
——
數萬萬米的高空之上,陸行川負手而立。
對麵,一位身著華麗禮服的青年模樣的異族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又見麵了,陸上將。”
即便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很遠,說出的話卻仿佛就在人耳畔。
陸行川麵色平常:“你們異族的野心總是讓我們‘相聚’。”
青年似乎是笑了:“也許你應該稱呼我們為神族——所以要打一架嗎?”
“樂意奉陪。”
陸行川右手成拳,對著青年的隨意的轟出。
然而隻是這隨手一擊,竟打出了音爆聲。
青年麵色不變,他身後上下懸浮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氣旋。
隻需要輕輕一揮手,一團氣旋就迎麵撞了上去。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大片大片的空間被打碎,露出其中深邃神秘的空間裂隙。
這種裂隙不同於薑無淵這些可以操控空間力量的人所開創的空間隧道。
尋常的空間裂隙中都蘊含著極為恐怖紊亂的空間力量,稍有不慎被卷入其中,連大宗師也有可能輕易隕落。
“十年,你變強了不少。”青年獰笑一聲,身後的氣旋如同發瘋般膨脹,對著陸行川的身影快速飛了過去。
那氣旋中蘊含的能量極為恐怖,然而對於陸行川而言還算不上什麼威脅。
隻見陸行川微微抬手,一把三米長的戰戟憑空浮現在他掌中。
戰戟呈純黑色,極為沉重。
在它出現的瞬間,似乎連輕撫過它的風都在發出陣陣哀鳴。
破雲戟,八階武器中的翹楚。
陸行川單手執戟,輕輕一揮。
一道足以橫推一切的恐怖弧光激射而出,狠狠撞上了青年爆發的氣旋。
滋滋——
兩道顏色不同的光芒碰撞間,火花四射,附近的空間坍塌又下陷。
陸行川皺皺眉,再次揮出更強的一擊將這兩個不斷摩擦的攻擊打散。
若是讓這空間裂隙繼續擴散下去,有可能會對這片空間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到底是一直生活的世界,陸行川當然不願意看到這片大陸被打得千瘡百孔。
青年麵對他的動作也隻是笑笑:“你覺得,下麵那些螻蟻打得怎麼樣了呢?”
“哼。”陸行川冷哼一聲,沒有回應。
身為八階強者,陸行川的感知力極為遙遠。
至少在這萬萬米的高空之上,他仍能依稀感知到下麵的情況。
兩軍的差距不大,打得很膠著。
不過差距不大是好事,證明異族這些年的發展也沒有比人類快多少。
隻要能趕得上異族的成長速度,他們人族就有能力將這巨大的威脅一直壓製在深淵範圍之內。
“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吧。”青年淺笑著,“其實我們進攻了所有臨近深淵的國家,你猜,有幾個國家能撐住我們的入侵呢?”
什麼?
陸行川目光一凝。
作為傳承時間最悠久的國家,龍國的實力在整片大陸上絕對算是鳳毛麟角,名列前茅。
甚至可以說,阻攔深淵入侵多年,龍國可以攬下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功勞。
如果真的是全麵開戰,那就有些不妙了。
因為彆的國家不一定擋得住。
陸行川壓下心中的不安,麵色依舊沉穩威嚴,隻是打出的攻擊越發用力,幾乎到了攪動風雲的地步。
“喂喂,你彆這麼激動啊。”青年嘴上說著討饒的話,動作卻依舊優雅。
他們兩人的實力幾乎不分伯仲,打到天荒地老可能也分不出勝負。
陸行川邊打邊用秘術聯係了遠在地麵的指揮,把從青年這裡知道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去查清情況。
總之,深淵中的異族絕對不能突破防線。
絕對不能!
——
萬萬米高空之上的戰鬥太過遙遠,薑無淵還無法感知。
經過將近三天三夜的奮戰,加上遠程的現代熱武器的支持,他們成功攔住第一波異獸潮的攻勢。
伴隨著一聲低啞難聽的嘶鳴,異獸潮緩緩向後退去。
薑無淵身上的作戰服已經磨損了幾道口子,精神也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