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詩會需交一兩銀子的彩頭,交錢之後,便會有小廝送來筆墨,待客人書寫了之後,送上狀元樓交由文人品評。
若是入得了選的詩詞,便會張貼出來。
狀元樓的眼光出了名的高,彆看參與之人不少,最後能表出來的有個三兩首便不錯了。
正值秋夕,題目不用猜測,自然是
‘月。’
“筆來!”
吳楚書胸膛幾乎要挺出衣襟了,自信滿滿的掏出了銀子,派頭十足。
他為了今天,認真準備了一番!
小吳自認文采不錯,雖然最近沒寫出新作品。
但他師傅曾長老是個文化人啊!
從曾長老天天手不釋卷就能看出來。
這詩詞是他抄師尊的,當時師尊一寫出來,文人墨客們都是狂吹彩虹屁,紛紛誇讚此詩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這就是小吳的自信!
“可有酒?”
“客官你隻給了一兩銀子,我們狀元樓的酒最低三兩銀子一壺”
“我加錢!”
於是吳楚書咕咚咕咚灌著酒,待臉色沱紅,又‘醞釀’了一番,才筆走龍蛇。
看他這狂放不羈的架勢,應當是詩仙之作。
“聽說曾長老文采斐然,還有詩狂的名頭。”
“幸好獎品不止一個,否則我怕是不一定能搶到了。”
小李同學上前接過小廝遞來的筆,靦腆的笑了笑。
畢竟是剽竊嘛。
剽來的詩,他不好意思大張旗鼓,能蒙先人文采拿個獎品就偷著樂了。
“術業有專攻,李少俠無法麵麵俱到。”
吳楚書過了把狂放詩人的癮,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
白驚鴻和曹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默。
小吳好像是真覺得曾長老很有文采
忘了自己殺了六個山賊,被吹成蕩平整個山寨的事兒了?
此時。
李墨也擱下了,回了原地。
“你寫的什麼?”
嬴冰看見小廝端著兩頁紙張進了狀元樓,不免好奇。
他嘴裡倒是經常蹦出些稀奇古怪的詞彙,順口溜。
卻也沒見有過什麼文采。
“放心,拿個獎品回來不成問題。”
李墨擠了擠眉頭。
嬴冰模糊的記起來。
小時候李叔給李墨請過教書先生。
才教了三天,小李同學就被先生退貨了,直說此子他教不了。
私塾先生是頂著個墨水畫的黑眼圈,八字胡上門的,臉上還被寫滿了正字
“這根紅繩我用了很久,也還算習慣。”
狀元樓中。
城中有名的文人墨客都聚集在此地,傳閱著下方送來的詩詞,互相品評交流
坐在首座上的,竟然是曾長老。
不得不說,咱曾長老賣相極佳,如今穿上一襲儒衫坐在那,當真有幾分大家淵渟嶽峙的氣質。
他正在看著一本包了藍色封皮的書卷,奇怪的是這書卷好像比較大。
“曾兄,你覺得這首如何?”
“差強人意。”
“這首呢?”
“算是合題。”
曾長老將書卷收起,塞入懷中,神情淡淡。
忽的,有人驚呼道
“這種水平的詩詞都有?”
“出佳作名篇了?”
“嘖嘖,能讓宋教習這般表情,那應當是才氣斐然之作。”
眾人圍了上去。
然而宋教習驚訝之後便是滿臉不爽
“這詩寫的前言不搭後語,平仄對仗要啥沒啥,意境牛頭不對馬嘴。”
“這種水平還送上來,不是浪費銀子麼!”
“嘶”
眾人看著那首詩,神情都頗為精彩。
“嗯?”曾長老走上前去,忽的麵皮微抽,額頭冒出黑線。
這特麼不是他的‘大作’麼!
偏偏這時有人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