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赴宴,蕭厲並未身著官服,而是以裕郡王府世子的身份坐在了宗親裡頭。
他身著玄青色窄袖長袍,上頭繡著淺碧色竹葉。發髻則是用以碧綠的簪子簪上。
長身玉立,站了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敏慧公主的眼神就從未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成德帝見是蕭厲,又是裕郡王府的人。今日裕郡王府就非要和太子過不去嗎?
雖說蕭厲乃是不可多得的斷案人才,可今日成德帝被反駁了多次,也對他煩躁不已。
況且他沒有耳背,除卻蕭厲之外,還有一個讓他耳熟能詳的聲音。
“皇弟,你有何事?”成德帝不悅的看向一旁仍舊靠坐著的蕭元懷。
見他倒是自在,一身散漫的模樣,低垂著眸子。
若不是他親耳聽見,倒會懷疑那一聲是不是他發出的。
蕭元懷放下手中小內侍新換的酒杯,朝著蕭厲那邊努了努嘴:“臣弟的事兒不急,皇兄先聽聽裕郡王世子怎麼說。”
“蕭厲”,成德帝麵色沉了下來,語氣帶著一股帝王的威壓,“什麼事情?”
就像是黑雲壓城一般,好似蕭厲不說個子醜寅卯來,便要大發雷霆。
眾人皆捏了一把汗,有些膽小的姑娘都低著頭不敢直視聖顏。
蕭厲不卑不亢,朝著成德帝拱手施禮,“啟稟陛下,沈姑娘不能給太子做側妃。”
太子一聽這話,如被踩了痛腳一般,跳起來指責道:“蕭厲,父皇都同意了將沈姑娘賜予孤做側妃,你竟然還敢公然反駁?
你這是大逆不道,忤逆君上,該當何罪?”
蕭厲並未被太子的三言兩語給嚇到,而是不急不慢地緩緩道來:“還望聖上恕罪,微臣並非是有意欺瞞聖上。
實在是沈姑娘自小便與微臣有婚約,她乃是微臣的未婚妻。”
“微臣這麼多年一直不曾娶妻就是為了等沈姑娘。”
蕭厲此話一出,沈寶昭難掩詫異之色,不過很快她從蕭厲的眸中讀懂了情緒,他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可敏慧公主卻難以接受,直接大聲說道:“不可以!”
敏慧公主的心思自來就遮掩的極好,除卻蕭厲外,恐怕也就隻有今日被太子給偶然得知。
故而她如此情緒激動,讓眾人都費解。
成德帝疑惑地望向敏慧公主,“敏慧怎麼了?”
敏慧公主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輕笑著掩蓋了對蕭厲的怒氣。
對著成德帝說道:“父皇,敏慧是覺得裕郡王世子身份貴重,沈司業家的小姐恐怕配不上裕郡王府當家主母的位置。”
蕭厲不以為然一笑,“敏慧公主覺得裕郡王府當家主母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自然是門楣與世子相當,見識與手腕能與世子匹敵。”敏慧自從偶然一次偷溜進大理寺,看到了在審案的蕭厲。
分析案件抽絲剝繭,睿智聰慧。審訊犯人,手段老練,狠辣。
她就覺得,蕭厲與她是同一類人,隻有她才配站在他的身側,與他一同雙宿雙棲。
蕭厲反駁道:“敏慧公主與微臣的見解相悖,恕微臣並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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