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少卿大人,那偷盜銀兩之人是否是那個雜役?”
蕭厲不自然地從喉嚨底哼出聲來,“是又如何?”
“是就證明,我斷的案子是對的。我的法子能找出盜賊。
少卿大人何以又說我在唬人?”沈寶昭理直氣壯反問道。
自然是因為本官懷疑你是瞎蒙的。蕭厲剛想脫口而出,見了裕郡王妃那不滿的眼神還是及時收住。
跟著蕭厲而來的下屬,正是那日在客棧外頭將五城兵馬司的人引來之人。
他雖沒見到沈寶昭是如何用紅繩斷案的,但事後可是聽說百姓們都特彆推崇沈四小姐,直誇斷案如神。
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是何道理。
此時他見自家大人啞口無言的樣子,便上前對著沈寶昭作揖。
問道:“卑下好奇,望沈四小姐能答疑解惑。”
沈寶昭見這蕭厲的下屬倒是很懂事,便也沒擺架子,
“其實很簡單,我以紅繩的一端依次綁住每人的手腕。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念的咒語當中。
並沒有人發現,其實我已經將每個人的脈象都把了一遍。”
“其餘人都很正常,隻有那個雜役,心脈速率過快。必定是緊張、心虛。除了他也就沒誰了。”
“如此,少卿大人可還覺得民女是在騙人麼?”沈寶昭自信地昂著頭,挑釁地望著蕭厲。
那下屬撫掌驚歎:“妙啊!沈四小姐真乃大智慧。”
而一旁的虛塵方丈自聽到沈寶昭說能懸繩診脈,好奇心更甚。蠢蠢欲動想開口,又被蕭厲打斷。
“你撒謊,你自小到大從未學過醫術。如何會診脈?”
自那日鬥獸場回來,蕭厲便讓人細細收集了沈寶昭的所有事情。
在他的情報中,沈寶昭不過是個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有拜師學醫。
蕭大夫人見一向自控能力極佳的兒子好似魔怔了一般,非要與沈寶昭計較到底。
連裕郡王妃的話都不好使了。
而聽到他質疑沈寶昭的醫術,更是一臉便秘地望著蕭厲:“厲兒,今日你祖母突發胸痹,是昭昭救了她。”
蕭厲難以置信地望著蕭大夫人,而殿中所有人都神色自然。
可見此事是真的。他現在也沒有心思計較是否是探子給的情報有誤。
隻慚愧地對著裕郡王妃說道:“祖母,是孫兒不孝。沒有陪著你來上香。
現下你可好些?下次出門還是要帶上府醫才是。”
裕郡王妃雖然不知道蕭厲與沈寶昭之前發生過什麼,但這個孫子她知道,麵冷心熱,是個十足孝順的好孩子。
定是與昭昭有誤會。她一邊拉著蕭厲的手,一邊拉著沈寶昭的手。
如同勸說打了架的孩童般:“厲兒,昭昭。你們不吵不相識,就看在我的份上,和好如何?”
蕭厲辦案雖有鐵腕,也不近人情。但在裕郡王妃麵前卻也乖順。
況且,若真是沈寶昭救了祖母,道謝也是應當。
便對著她施禮:“是我誤會表妹,還望表妹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還要謝謝你救了我祖母。”
蕭厲先低頭,沈寶昭自然不會與他計較。還了一禮,“當不得表哥謝,救外祖母本就是應該做的。”
蕭厲被這聲表哥叫的心神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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