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站了起來,吩咐管事婆子:“帶世子夫人下去,婚禮繼續。”
婆子為難的看了顧氏一眼,小聲的說道:“世子怕是眼下沒辦法拜堂。”
顧氏沉思了下,想到很多人家衝喜,若是新郎沒辦法起身都是讓兄弟代為拜堂。
她嫡親的兒子倒是有兩個,可剩下的那個小兒子還未及冠。
現下的情形還不知能否保得住世子之位。更是不願意其他庶子出頭替代陳珂。
於是,便交代婆子:“怕什麼,用公雞替代。”
婆子們不敢再觸主子黴頭,便一溜煙的下去準備了。
等消息傳回寧安侯府的時候,已近日暮。
風吹著昭明苑的秋千晃蕩,書房的窗開著,青色的帷幔微微顫動,沈寶昭凝神靜氣的在書房中練字。
聽到撲棱的聲音,沈寶昭揉了揉手腕,抬頭便看見小白在窗欞上踱步。寶昭走了過去,它也並不害怕。
取下了腳上的紙條,打開,仍舊是與上次一般無二的字跡。
上麵寫著“沈嫣有孕在身,陳珂雙腿已廢。”
沈寶昭捏了捏紙條,猜想到此人便是擄走沈嫣與陳珂的人。
否則知曉陳珂廢了雙腿容易,還知道沈嫣懷有身孕,那就不一般了。
雖說兩次都是來警示與提醒的,釋放的都是善意且看起來與自己並沒有衝突。
但此人藏在暗處,行事還需要小心謹慎些。
寶昭隨即取出紙張,寫下一行字後,塞入小白的竹筒中。
懷王府。
蕭元懷在書房中摩挲著小白傳回來的紙條,上麵隻有一句話“爾贈木瓜,吾無瓊琚”。
這小丫頭的意思莫不是說是我自作多情,可彆想著她的回報?
如此拒人於千裡之外麼?
也罷,本就不為求她什麼報答。有他在,定不會讓她重蹈覆轍。
否則那一世的記憶如同一個冗長的夢,又有什麼意義呢?
蕭元懷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揚了揚唇角微微笑了笑。
侍立在一旁的暗一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主子什麼時候會這麼溫柔的笑了?
雖不過隻是一瞬,但也是極為難得了。一時竟忘了要稟告的事情。
“暗一,魯國公明日帶兵出發前往衡玉關。
通知衡玉關副將,不得擅作主張一切聽從魯國公的指令。”衡玉關副將宇文飛是懷王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
暗一點了點頭,氣憤道:“年前北狄便已先大敗之像。咱們隻要乘勝追擊,打退他們五十裡不在話下。
哪曾想皇上防備王爺到這步田地,寧願留著北狄這個心腹大患。也要讓王爺班師回朝。就為了不讓王爺得了軍功。”
“現下不過就是幾支北狄小分隊,順手收拾的事情。這是送給魯國公父子倆的,可惜魯國公世子沒這個福分消受。”暗一鼻子裡哼出了個音來。
蕭元懷對於暗一說的,倒是不在意。若是上一世的事情不再發生,大曆兵強馬壯,百姓安居樂業。做一個閒散王爺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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