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咱們也算同事吧,你在台上已經宣布雨夜殺人狂伏法了,為什麼還要冤枉我?”
吳若飛應對自如。
關仁川早猜到吳若飛會是這個態度,他對自己的犯罪很有信心,他篤定警方找不到可以把他定罪的鐵證。
關仁川走訪了吳若飛的家人朋友,逐漸了解了他的為人。
吳若飛在幼年的時候,誕生了一顆惡魔的心。
他曾經多次虐殺流浪動物,在小學時因為懷疑同學在背後說他壞話,用鐵片劃傷了對方的脖子。
之後吳若飛進過少管所,從一所中專畢業後就在社會上鬼混,結交了一些狐朋狗友。
後來紫藤市治安狀況惡化後,九門橋派出所擴招了輔警的編製,還放寬了限製條件,吳若飛這種人居然成功應聘上崗了。
眼見李鋼和孫大海的審訊毫無突破,關仁川進去協助。
關仁川告訴吳若飛,他已經分析出了吳若飛的性格特征和人格特點。
吳若飛此人,具有嚴重的反社會人格,崇尚暴力,所以對殺人毫無愧意而是癡狂;強迫型人格,他對細節的嚴苛促成了他超高的反偵察能力;偏執型人格,他對自己的犯罪成果相當滿意,而對郎嚴的作案能力嗤之以鼻。
當吳若飛親眼目睹苗苗死亡現場的恐怖景象時,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惡魔被喚醒了。
他成為了郎嚴殺人案的模仿犯,然而他卻青出於藍勝於藍。
郎嚴視他的殺人行為是一種藝術。但在吳若飛眼裡,郎嚴的藝術實際上是糟粕。
郎嚴在犯罪現場破綻太多,要不是他的dna信息不在大數據庫裡,他早就被捕了。
相反,吳若飛在殺人後,清洗掉了幾乎所有指紋、毛發等罪證,他的殺人才是真正的藝術。
他殺人時穿的黑色雨衣,可以與黑夜融為一體。
藝術,一定是完美的。吳若飛對他的藝術品相當滿意。
可是他心中有一個擔憂,他害怕另一個割喉魔被警方抓獲,進而奪走這些藝術品的所有權。
因此,吳若飛在作案的同時也在秘密調查另一個惡魔的身份。在秦詩涵遇害現場附近的路溝裡,吳若飛撿到了郎嚴逃跑時遺失的工作牌。
此後吳若飛開始跟蹤郎嚴,在郎嚴殺害章曼的時候,吳若飛就隱藏在黑暗中旁觀著。
之後吳若飛上了郎嚴的出租車,殺掉了這個不合格的凶手。
在殺害郎嚴後,吳若飛刻意把他的屍體丟入汙穢的沼澤裡,就是為了羞辱他。
關仁川在郎嚴的壁畫上洞察出這兩個凶手具有一個共性將殺人比作藝術。
於是關仁川故意把雨夜割喉魔的帽子扣給郎嚴一個人,並且讓孫大海謊稱郎嚴是被他所擊殺。
關仁川成功激怒了吳若飛。
吳若飛不希望自己的傑作被郎嚴奪走,更不希望自己被一個欺騙大眾的警界敗類辱罵。
他來到表彰大會,他要殺死說謊的孫大海,向公眾澄清他才是雨夜割喉魔,他才是真正的犯罪藝術家!
吳若飛對關仁川的推理感到極度震驚
“你怎麼知道我在秦詩涵現場撿到了郎嚴的工作牌,並借此判斷出郎嚴凶手的身份?”
“推測,推測而已!”
關仁川笑道。
“嗬嗬,你推測的很準確。可是,警察可以單憑推測就定罪嗎?”
吳若飛嘲諷道。
“你想要證據是吧?”
關仁川說。
“對,證據,證明我殺人的證據。關警官,你有嗎?”
吳若飛得意洋洋。
“哼,你很得意,但是能笑到最後才是贏家!”關仁川掏出最後的殺手鐧,“紫藤警隊的痕跡學專家楊小艾從周伍、李桂香現場提取到的尼龍手套纖維分離出了一層人體表皮細胞,和你的dna比對後,結果一致。此外,在郎嚴死亡現場找到的工作牌背後的彆針上,也提取到一組屬於你的血液。我想當時你從後座襲擊郎嚴的時候,郎嚴曾經用它反抗過,彆針的針尖刺到了你的手臂,隻是傷口很淺,你竟然沒有察覺。”
吳若飛徹底啞口無言。
他沒有想到他的藝術品居然充滿瑕疵。
“好了,簽字畫押吧!吳若飛。”
李鋼說道。
在兩天後真正的表彰大會上,李鋼向孫大海、關仁川、楊小艾頒發了人民英雄勳章。
孫大海以身為餌,引誘嫌犯現身並以負傷的代價將其抓獲。
關仁川剖析罪犯心理定下妙計,激怒凶手使其拋棄偽裝孤注一擲。
楊小艾從細微中窺全局,成功找出讓嫌疑人無法反駁的證據。
之後楊小艾以痕跡學顧問的身份正式加入紫藤市刑警隊。
關仁川春風得意地笑道
“從現在開始,不止我一個新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