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仁川首先找到了負責醫院造影室被盜案的負責民警劉三強。
之前因為經濟損失太少,派出所立了案後就不管了,現在由於牽涉到了秦棣案,派出所立即就有空餘警力了,不到半天時間,民警劉三強就在一家短租公寓將竊賊陸子華抓獲。
關仁川不禁對派出所的前後反差感到奇怪:“既然你們有能力破案,為什麼故意不去做?”
對此,劉三強也是有苦衷:“關警官,你是刑警,隻管殺人搶劫的大案子,而這類案子平均一天不過一兩起。可我們派出所的,每天接手的盜竊案幾十上百起,如果每件案子都儘心儘力去解決,我們得累死!所以像這些涉案金額過少的竊案,我們能做的就這麼多。”
“那為什麼外國人在景區丟了輛自行車,你們不出一個小時就能光速破案呢?”
關仁川追問。
“這……這不一樣,畢竟是外國友人嘛,不能丟中國的臉呐!”
“把外國人當爹一樣供著,就能長中國人的臉麵啦?”
關仁川覺得這套說辭站不住腳,但他很快意識到跑題了,今天不是辯論賽。
關仁川問起了陸子華的情況。
劉三強將陸子華的供詞交予關仁川:“這個人沒有前科,家境也不錯,沒想到會墮落成賊。據他自己交代,是一時財迷心竅了,所以犯了錯!可我審過的竊賊無數,誰敢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這家夥就是!關警官,我敢打賭,他絕不是衝著錢去的!想必是有人指使,特地去偷造影片和報告的。”
“不要賭,犯法的!”關仁川瀏覽了一遍後回答道,“陸子華是國泰健康集團的一名特勤主管,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老劉,你再辛苦辛苦,上點手段,把他的實話撬出來!”
“行嘞!關警官吩咐了,那我就放開手腳去乾了!”
接下來,劉三強熟練地運用他的語言藝術,將陸子華給說破防了,使他乖乖地把實話吐了出來。
原來指使他的那個人並不是彆人,而是戴國梁的助手鐘城。
陸子華是鐘城的心腹,身手靈活,還擅長爬窗戶、溜門撬鎖和翻箱倒櫃,正好能幫鐘城去偷秦棣的造影片和報告。
鐘城許諾他事成之後,連升兩級,並且特地交代他偷竊過後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一陣,因為沒偷值錢的東西,他認為警察不會放在心上。
至於鐘城為什麼要指使他這麼乾,陸子華並不知曉原由。
緊接著,關仁川就把鐘城帶回審訊室二次審訊。
鐘城還是有些狡猾的,當他已無法自圓其說時,就借口記性差,記不得了,避開正麵回答。
可他的對手是關仁川。
關仁川直接讓鐘城閉嘴,聽他講:“鐘城,我原本以為你隻是背叛了戴國梁,沒有想到你還背叛了秦棣,你可真是現實版的三姓家奴!現在我就把推理的真相敘述給你,聽完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老實交代。我提醒你一下,我話說完前你還可以爭取自首情節,說完之後,你就喪失減罪的機會了!另外,記住,除了警方,沒有人的保證是真實有效的!”
鐘城的麵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開始動搖了。
之後,關仁川來到國泰健康大廈,麵見它的新任董事長——邱伊然。
戴國梁確認遇害後,邱伊然以占股第二的比例,經董事會商議後,接任董事長一職。
關仁川表麵笑嘻嘻地恭喜邱伊然上任,實際笑裡藏刀。
兩人在董事長辦公室裡,展開了唇槍舌劍的對戰。
關仁川直接挑明了邱伊然和鐘城的關係:“邱女士,在本案裡,你藏得最深!其實背叛戴國梁不止有鐘城,還有你,他的夫人!鐘城表麵上是戴國梁的助手,暗地裡卻與你串通,你們利用了秦棣的計劃,借他除掉戴國梁後,又借警察的手除掉秦棣,如此一來,董事長大權就落到你手裡了!”
“哼哼,這個故事倒是有些趣味!”邱伊然不慌不忙地笑道,“可是,關警官,你有證據嗎?這裡可是有監控和錄音的,警察惡意誹謗人民,也是要坐牢的吧。”
“你再想想,我既然來找你,會沒有證據嗎?”關仁川反過來嘲笑邱伊然的自大,“你真的以為自己天衣無縫?你真的以為鐘城能守口如瓶?你真的以為警方抓不住你的馬腳?”
“鐘城他……”
邱伊然眼神中流露出了關仁川期待已久的惶恐。
“很遺憾,他沒有你想的那麼可靠!為了自保,他撂了!”關仁川說道,“根據鐘城所說,當秦棣找到他密謀針對戴國梁時,他就把秦棣的計劃透露給了你。而你早就想上位了,天賜良機,何不利用?於是,你讓鐘城假意投靠秦棣,在他假扮戴國梁的時候幫他打掩護,同時還讓他出麵,將另外幾名股東的股份轉讓給你,讓你的占股比例從第五變成了第二,順利成為戴國梁之後的接班人。而為了促使秦棣的計劃順利實施,你還提前更換了戴國梁在保鏢武器係統設置的激活密碼,致使任澤等人與殺手團戰時各種不利,全軍覆沒。當秦棣被送到醫院後,你更是讓鐘城派人偷取他的造影片和報告,以證明他不是真正的戴國梁。在你原本的謀劃裡,你會讓鐘城‘良心發現’,投案自首,戳穿秦棣的陰謀。可是我們警方的偵破速度超乎了你的預料,你無需出手,秦棣就完敗了。這樣一來,你順理成章地繼位,幾乎不會有任何人會懷疑到你!而你承諾大權在握後,會動用關係,把鐘城從監獄裡保出來,甚至還讓他當副總。這樣一來,秦棣的勝利果實,就被你和鐘城竊取了,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秦棣自詡聰明絕頂,到頭來卻被你給算計了,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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