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桓王府。
自從知道花月容臨死前所說的那些話,知道自己哥哥的夭折也許跟君邑光有所關係之後,君弋桓心中便一陣一陣地往外麵直冒寒氣。
即便他已經把自己府裡的守衛增加了一倍,也依舊寢食難安。
這時候,蕭文淵前來拜見。
兩個人在花園的亭子裡坐下,待守衛後退十步之後,蕭文淵低聲稟報,“二皇子,阮清鴻那邊已經鬆口了……”
“哦?他怎麼說?”
“他說等到關鍵的時候,他會助您一臂之力的。”
“就這?”
君弋桓嗤笑一聲,眼中掠過失望的神色。
端起酒杯,待蕭文淵將酒杯斟滿之後,他淡淡道:“文淵,阮清鴻是什麼脾氣,你也知道。
他圓滑的很,這種口說無憑的東西,對他做不得數的。”
“嗯,屬下明白。”
蕭文淵笑了一下點頭,“想拉攏阮清鴻那種人,必須得想辦法把他釘死在咱們這條船上才行。”
“哦?”
有些驚訝地,君弋桓看了蕭文淵一眼,“你有主意了?”
“嗯。”
蕭文淵看了眼不遠處的護衛們,沒有說話。
等君弋桓抬手讓護衛們又退後五步之後,他這才壓低聲音,“二皇子您有所不知,這阮清鴻,他有一個叫阮守愚的侄子,恰好是咱們工部的人。而阮守愚手上主管的河堤中,正好有一個叫做黃沙堤的地方……”
“黃沙堤?”
君弋桓愣了一下,一時沒明白蕭文淵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
但很快,回想起黃沙堤的位置,他意識到,那黃沙堤正好處於京城與白洛寺的必經之路。
現在汛期馬上就到了。
如果君弋禎扶靈回來經過黃沙堤時,那黃沙堤突然垮塌的話……
君弋桓倒吸一口涼氣。
他忙抬頭往四周圍看了一眼,並抬手示意侍衛們繼續後退。
等到確定侍衛們無論如何也聽不到這邊的隻言片語時,他坐在亭子中冷哼一聲,重重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擱,並壓低聲音嗬斥,“蕭文淵!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請二皇子恕罪!”
見君弋桓冷下臉來,蕭文淵心中一緊,連忙從椅子上跪下。
然後壓低聲音,他硬著頭皮提醒,“二皇子,屬下知道您仁心仁德,不忍心對三皇子做這種事情。
但皇室無兄弟啊!
二皇子,現在,您對三皇子狠不下手。
未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三皇子對您這個哥哥,卻未必能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