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京城。
太後薨逝的消息傳來之後,君邑光心痛暈厥。
從暈厥中醒來,翌日朝堂中,他麵色蒼白強打著精神,便與眾大臣商量扶靈回京的事情。
“咳咳……”
虛弱地咳嗽兩聲,他高高坐在大殿之上,滿臉自責地對殿下的文武百官歎道:“唉,太後在白洛寺薨逝,按理說,朕身為人子,該當親自扶靈回宮以儘孝心才對。”
“但偏偏朕身為皇上,又不能隨意離京……”
“唉……”
無奈地又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自責,“朕心甚愧啊。”
“請皇上節哀,請皇上保重龍體。”
百官們聽聞此言,紛紛滿臉沉痛地跪下來安慰。
這時候,阮清鴻作為百官之首,不得不出言寬慰道:“陛下,您為了江山社稷九州萬方如此犧牲,太後娘娘心懷仁慈,她老人家一定會理解的。
至於扶靈一事。
陛下,以往曆史上,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實在不行的話,皇子們也可以代辦此事,為陛下分憂。”
“是嗎?”
君邑光垂眸向下,目光看向殿下百官。
“是啊是啊……”
百官們跪在地上,紛紛開口點頭同意。
“嗯。”
見所有人都沒什麼意見,君邑光點了點頭,目光便看向了側列的皇子們。
“父皇。”
跪在地上感覺到頭頂君邑光的視線,君弋桓想了一下,立刻抬起頭主動請纓,“父皇,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到白洛寺去接皇祖母回京。”
“兒臣願同二哥一同前往。”
待君弋桓表過態後,君弋禎也開口表態。
“兒臣也是。”
見最大的兩個皇兄都表態了,其他皇子們也紛紛表態。
“嗯。”
君邑光高高地坐在大殿之上,衝自己的兒子們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想了想,他開口對君弋桓和君弋禎道:“年紀小的便罷了,弋桓弋禎,你們兩個誰願意去一趟?”
“這……”
君弋桓和君弋禎麵麵相覷。
兩個人都想去,最終,君弋桓先對君弋禎道:“弋禎,我是兄長,這件事,若是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來辦,你覺得怎麼樣?
“這件事兒,若是二哥來辦,自然妥帖。但是二哥,您現在還兼著工部。現過完年開春之後,馬上就是汛期,您這時候,方便離開京城嗎?”
“我……”
君弋桓略微猶豫。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確實應該坐鎮工部,不該離開京城。
但是回過頭想想,往年容易引發水患的那幾個堤壩,在去年全都剛加固過,應當沒什麼問題。
即便真有一些小疏漏,有蕭文淵在,也可以按舊例處理。
總之,扶靈的車馬再慢,他一兩個月也就回來了,又能出什麼大事兒?
現在太子被廢,儲位空懸,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才是正理。
想到此,君弋桓抬頭,看向殿上的君邑光道:“父皇,那些容易發生水患的堤壩,去年才剛加固過。而且工部侍郎蕭文淵為人機敏,即便真有一些小事兒,他也可以按照舊例,自行處理的。不會耽誤朝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