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行省,王城,清晨。
瑪麗露絲正撥動尼古赫帕琴,演奏悠揚動聽的樂章。
一曲完畢,瑪麗露絲站起身,衝著父母提裙行禮。
“不愧是我羅伯特的掌上明珠,等收拾完叛軍,女皇的慶功舞會上,你一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這可是女兒為神降日演出,準備的曲子,倒先讓我們聽到了。”一旁的母親端莊地笑著。
“充滿了合格貴族所需的所有氣質。”羅伯特捏捏胡須,得意道:“就是不知道今後,會便宜哪個小子。”
往日說這話,瑪麗露絲一定會羞答答地跑開。
但今天她除了流淚外,生不出半點其他的情緒。
“父親,您一定要參戰嘛?”瑪麗露絲看著父親臉上的皺紋,以及黯淡無光的胡須,她就忍不住擔心,“我們家族可以派遣騎士和士兵去參戰,沒必要您親自去。”
“我自有決斷。”
說到領地軍政,羅伯特立刻嚴厲起來,說話果決:“你照顧好你的母親,等我帶著軍隊凱旋回來就行。”
“我雖然沒有年輕的時候那般強壯,但我的劍依舊鋒利,我的騎槍依舊撕裂軍陣!”
羅伯特的眼睛炯炯有神,和年輕時的一樣。
“老爺是無畏的帝國騎士,永遠都是!”在旁邊的老管家,同樣老淚縱橫。
當年羅伯特是皇家騎士,每次戰爭都衝在最前列,斬殺了無數敵人,這才換來了一塊男爵領。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自家的領主還要為帝國上戰場。
“走了。”羅伯特大步走出門,頭都不回,“我必將斬獲榮耀,沐浴鮮花與聖光而歸。”
“母親,我們為什麼不派士兵去,讓叔叔帶兵不可以嗎?”
瑪麗露絲紅著眼睛,忍不住再次詢問。
“小姐,因為...我們之前每次派出軍隊,協同帝國軍隊作戰,就沒有能回來的。沒有貴族指揮,其他貴族和指揮官,根本不在乎士兵的生命。”
“普通士兵們會被當成炮灰使用,如果派出的士兵精銳的話,還會被人全部挖走。至於戰利品和好處,一點都得不到。”
“每一次出征,我們領地都會虧損大量的人力物力。”老管家十分難過。
更糟糕的是,領地的收入微薄,以前的積累逐漸消耗殆儘。
再不去獲得功勳和戰利品,家族就要落魄了。
“我,我也會做很多事,一定能給家族出力。”瑪麗露絲捏著拳頭,“比如...”
仔細思索片刻,自己好像除了貴族禮儀,啥也不會。
音樂和演奏,似乎也對家族沒多少益處。
“好啦,你一個小姑娘操心這些乾嘛。像一隻歡快的雲雀,去做你的事情去吧。”母親笑著擦去瑪麗露絲的眼淚,“戰爭不會持續很久的,我以前,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嗯,好。”
瑪麗露絲悶悶不樂,回到房間後坐立難安,找來女仆。
“雪莉回來了嗎?我想找她去逛園林散心。”
自己的好閨蜜本來有兩個,一個被謀殺了,隻剩下雪莉能交心。
“稟小姐,雪莉小姐還沒有回來。”女仆斟酌語氣,“她似乎在獵殺叛軍的神選者,敵人好可怕,把兩位帝衛殘忍殺害了,最近到處都在傳這件事。”
“啊?她不是說,敵人都是些強盜土匪嘛。”瑪麗露絲剛坐下,立刻站起來。
“小姐,我聽說叛軍比強盜還可怕。”
女仆渾身發抖:“叛軍裡,很多人都是愚昧的奴隸。她們害怕帝國的魔法和利箭,就用...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