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叫過站在外麵的秋生,讓他先帶葉雲安和綠豆去安頓行李。
綠豆眨巴眨巴眼睛“那姐姐怎麼辦?”
王大虎耐心地回答“你們倆是男子,住在外院,你姐姐當然是住在內院。”
綠豆這才點頭“我要跟雲安哥一起睡。”
“可以,讓秋生帶你們過去,他是我的小廝,你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
王大虎把兩人打發了出去。
葉明珠安靜地站在花廳中,她看出,王大虎有事情想跟她說。
“明珠彆一直站著,坐了這麼久的船,肯定累了,先坐下吧。”王大虎臉上露出苦笑,對著葉明珠說道。
“舅舅,你這到底是怎麼傷的?”葉明珠沒有坐下,反而過去攙扶王大虎“有沒有墊子,我扶著你坐下。”
“不用坐,舅舅這些天一直躺著,站一會兒沒事,你坐會兒。”王大虎擺手,讓葉明珠坐下。
可哪有舅舅站著,外甥女坐下的道理,葉明珠陪著他一起站著。
王大虎見她執意如此,揚聲讓外麵守著的丫鬟拿坐墊,兩個人這才分彆坐下。
“舅舅,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傷是怎麼回事?”葉明珠見王大虎旁顧左右,有些擔心地問。
“我的傷是東家打的。”王大虎倒沒隱瞞,“我雖然已經拿回了身契,但還在給東家辦事,這頓打,挨的不冤。”
他停頓了下呲了呲牙“我這都快好了,田明可比我慘,他還有一次打沒續上呢。”
“什麼?”葉明珠沒聽懂王大虎的意思。
“我和田明都做錯了事情,應該挨打,東家體恤我們,讓我們分兩次受罰,你要是早幾天來,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是前兩天才挨了打的。”
葉明珠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東家,居然能想出來這樣的主意“一直挨打,也不怕把你們的腿打壞。”
王大虎的傷在屁股上,葉明珠不好一直盯著看,但從他坐都坐不穩,可以看出,傷的並不輕。
“舅舅,我記得你的婚禮沒有幾天了,打的這樣重,婚禮怎麼辦?”
王大虎擺擺手“不過一些皮肉傷,給人家做奴才的,這些傷不算什麼。”
“倒是你,怎麼認識了鄭大人,剛才秋生說,送你們來的人,是鄭大人身邊的阿九,阿九還給了秋生一瓶傷藥。”
他給鄭大人辦事這麼多年,可很少見到鄭大人賞人傷藥的。
葉明珠想了想,雖然鄭大人說不能再提起沉船的事情,可她和鄭大人認識,總有一個理由。
“舅舅,我以前在海裡撈了一株珊瑚,獻給了鄭大人。”葉明珠壓低了聲音,“那樣的寶物,在我手裡留不住,不如送給鄭大人。”
“大人,是不是,知道……”王大虎沒有說下去。
葉明珠輕輕地點頭“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王大虎並沒有鬆口氣,他舔了下發乾的嘴唇“那大人,有沒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