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莫栩自己也並不知道答案。
按照常理來說，史前早已消逝，這裡確實是山海經演化出現，而後他被牽扯進來。
可是就在他悟道之後，與天地法則抵抗後，他冥冥之中有所感應，這處世界與他產生了某種巨大的因果糾纏。
“因果，悖論，就像麒麟大尊那時一樣，又是某種輪回嗎？”莫栩輕語。
“有可能。”咻咻聽到了莫栩內心的聲音，傳音回應“現在跟那時候一樣，有很玄妙的氣機在激蕩，非常相似。”
阿餅若有所思，表示同意“時間的能量確實也在混亂和重塑，有很恐怖的亂流，如果不是那三個奇怪東西阻擋，一定維持不住了。”
如今這些帝皇祖器在隔絕天機，也在說明其中有一些無法言說的微妙。如果此地真為虛假，又何必在乎什麼因果悖論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從他進來之後，白澤和狄言都不再見蹤影，以他們身成山海經器靈來看，不符合常理。
“真的降臨到遠古世界了嗎？我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呢？”莫栩的頭微微上抬，地宮隔絕了天空，他卻覺得上蒼之中有什麼東西也在窺視著他。
皇嗣傳承了上萬年，雖然神思有些渾噩，智慧也是遠超普通人，幾位大師能想到的因果悖論，他自然也察覺到，目光晦澀。
“我等得法而延續後輩，後輩穿越到此傳法，是否有些怪異？”
“道法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辯經沒有意義，沒有我也有彆人獲得禦獸之道。”莫栩輕飄飄把話從哲學轉到實踐上“重要的是，人族能不能傳承下去，度過危機。”
“你說的有道理。懇請你們為我們傳下禦獸之道。”皇嗣表示同意。
“這是自然，皇嗣前輩不學嗎？”
“我已經半生半死，是因為祖器強行催生才能苟活，諸位長老也是隨時等待獻祭，便從年輕人裡麵開始吧，希望他們能迅速有所成。”皇嗣苦澀地搖搖頭，嚴格來說，他已經不是活物，隻是鎮壓祖器的道具。
“我們隨時可能離去，就不耽誤時間了，迅速開始吧。”莫栩一點不拖泥帶水，因為要麵對的“敵人”並不是尋常存在。
“隨時可能離去？那要是離去之前還沒學會怎麼辦？為什麼不多留一些時日。”皇嗣有些慌張，事關人族傳承。
“無礙，這裡已經有了一個準禦獸師，哪怕你們一個人也沒學會，有他在，能繼續教你們。”莫栩指了指木邪。
“他是我們大荒的孩子？”皇嗣這才把目光放到這個木邪身上。
“是的，而且離禦獸師隻有一步之遙了，離去前我會讓他邁出這一步。”
皇嗣動用座下陣盤的力量，對著木邪卜了一卦，結果確實顯示來自於大荒。
但他想繼續推演一絲未來的時候，卦象直接炸開了，陣盤、長明燈、黑鏡極力發出神光來護佑皇嗣。
但與此同時，原本三件祖器鎮壓著的時空和秩序亂流開始遊走，有湮滅一切的法則覆蓋到在場所有人身上，要將他們化道。
因果輪回，秩序混亂，他們乾涉了曆史，要受到清算，一切都發生得快到無法想象。
好在莫栩一直心有防備，立刻大喊“咻咻。”
一回生兩回熟，這次與麒麟大尊那次有共通之處，咻咻沒有一絲猶豫，踏出了「天降祥瑞」，幸運葉子瞬間激活。
一朵花的虛影從時空長河中浮現，氣運之力化解了莫栩、咻咻和阿餅身上的氣機，讓他們從消散的邊緣掙脫開來。
但是，光靠氣運依然不夠，而且如今沒有麒麟大尊那種級數的存在在主持，此地被各種混亂的道則淹沒了，各種奇異的景和人在地宮中浮現又消失，似乎是來自於不同時空。
“老大的頭上有朵花，同時在過去、現在和未來！”阿餅心生感應。
“花？”莫栩反應過來，立刻喝道“你能不能幫咻咻接引出來！”
“我試一試。”
阿餅知道事態緊急，立刻揮舞出了時空神鏈，突入到咻咻的幸運葉子之上，頓時時空更加紊亂了。
一朵聖葩從時間長河中具現，它紮根在咻咻的金色符文之上，花蕾顫抖，而後突然“啵”的一聲，綻開了一片花瓣。
這一瞬間，光雨漫天，光芒閃爍了古今未來，世間所有都陷入了靜滯。
仿佛過了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千萬年，紊亂的道則隨著隨著這朵花翩翩起舞。
陣盤、長明燈、黑鏡上均生出了一道人影佇立於器上，齊齊遙望神秘的花朵，每一道身影身上都似垂掛星河，風華絕代。
“不屬於過去，不屬於未來，因果糾纏卻又無因無果。”
“我似乎看穿了一切，人族後輩竟然淪落至此，罪不可赦。”
“多說無益，它隻能暫時攪亂天機，才能讓我等重現。我來鎮壓，你們助我！”
最後一道聲音更加淩厲，哪怕是麵對其他兩位蓋世存在依然威風不絕。
長明燈閃耀燭火，黑鏡在這一刻褪儘鉛華變得透亮，而陣盤之上，卦象齊出，演化出八個大字。
僅此八個大字就形成了經天緯地的大陣，將所有的天機都鎮封了進去。
長明燈燭火搖曳，亙古不滅的焰火黯淡了幾分。
黑鏡簌簌掉落黑塊，裂開了一絲裂縫，破鏡難重圓。
而陣盤承受了最大的威壓，碎成了無數塊，又被人以大法力艱難重組成了八大塊，藕斷絲連，勉強維持形狀。
皇嗣與祖器共生，隨之遭劫，一個又一個軀體爆開不複存在，幾百米的軀乾瞬間十不存一，差點絕滅。
當一切平息時，世間所有一切恢複運轉時，皇嗣剩下的軀體痛苦地扭動，齊齊淒厲喊叫，連地宮外的長老都聽到，以為發生了什麼不測。
“發生了什麼？”幾位大師麵麵相覷，他們最後印象還停留在陣盤上出現了一個卦象，隨後在回過神來時就看見皇嗣這般模樣了。
皇嗣的哀嚎逐漸變成又哭又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角未來，不久之後人族就將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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