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閉目養神,趙雲毅在他邊上卻平靜不下來,剛才路朝歌的話說的太有感染力了,也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的軍功被壓了不知道多少,若是按住正常的晉升條件,他現在最少也是一旗的將軍了,可他沒後台沒背景,隻能看著彆人把自己的軍功奪走,可他也無能為力,畢竟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小人物要怎麼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路朝歌給他指出來一條路,雖然荊棘遍布,但這終歸是一條路。
至於其他人,也被路朝歌的話深深的震撼到了,誰不想拜將封侯?若是說不想那是騙自己,混在軍中為了是什麼?真的就為了那點可能發不下來的俸祿?
趙雲毅碰了碰路朝歌,道“朝歌,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沒那閒工夫。”路朝歌依舊閉著眼睛,道“我大哥的身份比較敏感,前鎮北將軍的長子,你說他除了這一條路之外,還有彆的出路嗎?”
“前鎮北大將軍?”趙雲毅吃驚的問道“那可是……”
後麵的話趙雲毅沒有說,他知道的事不多,但鎮北大將軍和鎮南大將軍府在同一天涉及謀反被滿門抄斬這件事,也算的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你們自己考慮吧!”路朝歌道“是拚一回榮華富貴,還是默默無聞的繼續當你們的大頭兵。”
第二天
定安城外邱元易大軍營地,大軍早早飽餐一頓,各位將軍按照之前的部署,帶著隊伍奔赴各個城門,邱元易親臨前線,但是這次他離的比較遠,主要是昨天那一標槍給他留下了心裡陰影,兩百米之外被人一槍標死了,他可不敢靠的太近。離得老遠,邱元易對著城牆上大喊道“我昨天好心好意派遣手下將軍奉勸諸位,沒想到你們居然殺了我手下大將,今天我再給你們個機會,隻要交出昨天殺我將軍那人,我依舊可以接受你們投降。”
“呼”一支長槍貼著邱元易的身邊飛了過去,將他身後的一名親兵釘死在地上。
邱元易知道剛才是什麼飛過去了,但他依舊鎮定的說道“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本將軍也就不客氣了。眾兒郎聽令,全軍攻城。”
隨著邱元易一聲令下,戰鼓聲頓時敲響,鼓點越來越密集,這是進攻的鼓聲,這是地獄之門打開的聲音。
邱元易在下達命令後,撥轉馬頭,向著大營的方向而去,雖然看著像是離開一線,不給指揮攻城的胡大祥壓力,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他後背已被冷汗打濕,他已經足夠小心,沒敢那麼靠近城牆,可他萬萬沒想到,那杆長槍若是再偏一點,他今天就躺在那了。
楊延昭有點不爽的又拿起一直長槍,準備再給邱元易來一下,可密集的戰鼓聲吸引力他的注意力,他向外看去,隻見一隊隊人抬著簡易的雲梯向著城牆衝來。
李朝宗抽出戰刀吼道“眾將士聽著,我們的身後就是自己的妻兒老小,就是自己生活的家,我們若是擋不住下麵這群亂軍,我們的妻兒老小就會被他們殺死,我們生活的家園就會被毀掉,為了我們的妻兒老小,為了我們的家園,眾將士,殺敵。”
不得不說,李朝宗跟路朝歌都是一等一的蠱惑高手,幾句話就能調動起眾人的情緒,楊延昭倒是沒啥情緒波動,他比較簡單,隻要能吃飽其他的倒是無所謂。
雖然沒什麼情緒波動,可這小子手裡可不閒著,一根根長槍從他的手裡飛了出去太遠的距離會失去準頭,可這幫人衝得快,距離城牆已經不足二百米,連著幾根長槍飛出去,瞬間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個亂軍帶飛了出去。
李朝宗高舉戰刀,大喊道“弓箭手,放箭。”
這麵城牆,李朝宗放了一千人,其餘兩麵城牆各五百人,餘下那一千人作為預備隊,而南麵的城牆,則交給了定安縣的駐軍來負責。
隨著羽箭的飛出,攻城的亂軍頓時被放到一片,攻城用的簡易雲梯扔的遍地都是,亂軍人數眾多,這點死傷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後麵跟上的人撿起雲梯繼續向著城牆衝。
可被城牆上的弓箭壓住,推進的速度實在有限,這時,在亂軍後方,蔡春帶領著弓箭隊緩步上前,跟在攻城隊伍的身後,向著城牆壓了過來。
李朝宗看著壓上來的弓箭隊,大喊道“盾牌準備。”
隻見百十人舉起巨大的重盾,護在弓箭手身邊,而弓箭手則不斷發射著箭矢,雖有盾牌護在一邊,但亂軍的一波箭雨,還是帶走十數人的性命。
在亂軍幾波箭雨之後,城牆上多了數十具戰兵的屍體,而亂軍的雲梯,此時已經搭在了城牆之上,雲梯上的鉤爪死死勾住城牆,亂軍舉著盾牌,奮力的向上攀爬。
這裡說一句,很多人覺得攻城的雲梯可以輕易推倒,這是一種主觀的錯誤,先不說雲梯車,就說最簡易的雲梯,在雲梯的前端也會有鉤爪,用於勾住城牆,除非是焚毀,否則很難將雲梯推倒。
李朝宗大喊道“滾木礌石準備,弓箭手向後撤,繼續拋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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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李朝宗命令的下達,弓箭手紛紛後撤,原本護在身邊的盾牌手放下手中巨盾,拿起身邊早已準備好的滾木礌石,像著爬上來的亂軍砸去。
楊延昭捧起一塊巨石,這塊巨石少說也有磨盤一般大,但在楊延昭手裡卻輕如鴻毛一般,他舉起巨石並不是像下砸,而是如同拋石機一般,將巨石拋了出去。
“轟”
隨著巨石落地,幾名來不及閃避的亂軍士兵,被磨盤一般大的巨石砸在了下麵,眼看著就沒了聲息。
可這是戰場,人命在戰場上最是不值錢,幾名同伴倒在身邊,亂軍士兵看都不看一眼,什麼袍澤之情,在亂軍眼中根本就是扯淡,攻進城去,就有大把的賞錢,這要比袍澤之情靠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