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道的三路大軍路朝歌和鄭洞國進展還算順利,一路上收複了不少被亂民占領的城池,隻有魏東亭這一路暫時遇到了一些麻煩。
從嘉淩關返回定安縣的劉子睿,沒有過多休息,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長安城。
時間撥回數天之前,回到定安縣的劉子睿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就找到了李朝宗,自從大軍出征,李朝宗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他倒不是擔心路朝歌等人的安危,而是要時刻關注前線的戰事,一天十二個時辰,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有戰報送回來,他都要第一時間查看,為了不打擾到謝靈韻休息,他直接搬到了城外的軍營。
劉子睿找到李朝宗的時候,李朝宗正我在自己的帳篷裡睡覺,手裡還抓著一個早就涼透了的饅頭。
劉子睿歎了口氣,叫醒了李朝宗,李朝宗睜開了有些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劉子睿,道“回來了?趕緊回家休息吧!這段時間你一直不在家,趕緊回家看看媳婦孩子。”
“我有正事跟你說。”劉子睿找了塊汗巾扔給李朝宗,道“你趕緊擦擦臉。”
李朝宗一聽說是正事,也不敢含糊,接過汗巾擦了擦臉,道“坐下說。”
“蜀州道打下來之後,你準備讓朝歌留在那?”劉子睿問道。
“那怎麼可能。”李朝宗道“讓誰留在那也不可能讓他留在那啊!”
“那你準備讓誰留在那?”劉子睿問道。
“這個我暫時沒想好。”李朝宗也有些為難的說道“涼州道的這些人,作為一軍將軍倒是合格,可偌大的蜀州道交給他們我心裡還真沒底。”
蜀州道雖然在麵積上不如涼州道這般大,可那也是一道之地,隨隨便便交給某個人,他確實放心不下,可自己又不想將路朝歌留在那裡,這也使他陷入了為難。
“我給你推薦個人。”劉子睿道“前禁軍將軍夏侯仲德,你覺得這個人行不行?”
當聽到夏侯仲德的名字,李朝宗也大吃一驚,這個人他太熟悉了,當年他從長安城逃出來的時候,夏侯仲德就已經是禁軍將軍了,那個時候他才三十多歲。
可自從老皇帝不問政事,尤其是在太子監國之後,直接就罷免了他的將軍位,讓自己的親信頂了上去,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誰也不想每天守在皇宮大內的人,不是自己的親信不是嗎?
“你沒開玩笑?”李朝宗穩了穩,道“那可是你爹的死忠,你想挖你爹的牆角啊?”
“他現在賦閒在家,你不知道?”劉子睿道“留著在長安城發黴,不如給他弄出來,發揮發揮自己的作用。”
“你覺得他能同意嗎?”李朝宗道“再說了,他在長安城好好的,憑什麼就來涼州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劉子睿道“你現在手下的缺人這是事實,但凡有機會就得試試,要不你就豁出去,把路朝歌留在蜀州道。”
“那肯定不行,在他成親之前這事都彆想。”李朝宗直截了當的回絕道“現在對於他來說,打仗什麼的都是小事,成家才是大事。”
劉子睿無奈的笑了笑,道“那你到底用不用夏侯?”
“試試就試試。”李朝宗咬了咬牙,道“我現在就派人去接觸一下夏侯仲德。”
“我親自去一趟。”劉子睿道“沒有人比我更有把握。”
“你瘋了?”李朝宗沒好氣的道“你信不信你前腳進了長安城,後腳那幾個王八蛋就得弄死你?”
“我信,但我更相信他們不敢。”劉子睿冷冷的說道“現在的我可不是當初那個逃出長安城的我了。”
“咋地?你現在長出三頭六臂了?”李朝宗道“就你那幾個兄弟,沒一個好玩意,抓住機會不弄死你都見鬼了。”
“彆忘了我現在身後可站著涼州道。”劉子睿道“你覺得他們會為了一個沒什麼用的兄弟,而得罪涼州道嗎?”
“那也不行。”李朝宗思索了片刻,道“那幫玩意誰敢保證?你不想想彆人,你是不是想想靈珊,想想宇寧,是不是想想未出生的孩子?”
“有些事我總得麵對不是?”劉子睿其實心裡也憋著一股氣,上次從長安城逃出來有多狼狽,隻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賴家慶在城內拚了命的協助,城外徐永州帶人接應,再有鄭洞國的騎兵牽製住了羽林軍,他想離開雍州簡直就是難如登天一般。
“你就不能等我們打回去?”李朝宗繼續勸道“你若是在長安城有半點差池,你覺得是一個夏侯仲德能彌補的嗎?我寧可不要夏侯仲德。”
劉子睿是了解李朝宗的,太過看重兄弟之間的感情,不說彆人,他作為李朝宗的發小,兩個人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和路朝歌相比,那也差不了多少。
“這次聽我的。”劉子睿拍了拍李朝宗的肩膀,道“你若是真放心不下我,那這次我回去,你把你的親兵借我用用,有這些人護著就算真遇到了麻煩,我也能從長安城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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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我就那四百親兵,跟幾萬禁軍比起來,能掀起浪花都見鬼了。”李朝宗道“這件事肯定不行,你說破大天也沒用。”
“你就非逼著我自己偷偷跑去?”劉子睿道“就像當年朝歌偷跑去長安城一樣。”
“你要有他那兩下子我也就不攔著你了。”李朝宗橫了劉子睿一眼,道“他再不濟能跑出來,你能嗎?”
“所以你得給我多帶點人啊!”劉子睿笑道“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真要去?”李朝宗道。
“真要去。”劉子睿道。
“行,我也攔不住你。”李朝宗道“來人,叫楊嗣業、謝玉堂、楊延昭、唐虎臣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