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收獲的季節,涼州道的百姓們在田地裡忙活的熱火朝天,那一張張幸福的笑臉,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一車車麥子從田地裡運到曬場,然後要給麥子脫粒、晾曬,最後才是給涼州官府上繳田稅。
可就是這麼美好的畫麵,卻被一騎快馬掀起的煙塵破壞,這匹快馬是從雍州方向而來,上麵的騎士一臉的焦急之色,馬鞭不斷抽打在馬股上,仿佛是想戰馬在快一些。
騎士一路不曾停歇,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定安縣城,騎士打馬衝進定安縣,定安縣不能縱馬是鐵律,可這人仿佛毫不知情一般,飛快的衝向了定安縣縣衙。
巡街的衙役本想攔住他,可馬的速度實在太快,衙役根本就靠近不了這騎士,直到戰馬停在縣衙門口,馬上的騎士翻身下馬,可腳剛一接觸地麵,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
“雍州錦衣衛,有緊急情報。”趴在地上的騎士努力掙紮著想站起來,可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他隻能就這麼趴在地上,高舉著馬鞭,道“請帶我去見都督。”
說著,還摸出了一塊腰牌,將腰牌舉過了頭頂。
站崗的衙役倒是見過錦衣衛的腰牌,再確認無誤後,架著這名錦衣衛進了縣衙。
此時的李朝宗正在處理公務,看著被架進來的人,道“這是何人?”
“回都督,卑職雍州道錦衣衛常子民。”那名騎士說道“有緊急情報呈報都督。”
“雍州又有重兵集結了?”李朝宗問道。
“陛下駕崩了。”常子民說道。
“你說什麼?”李朝宗猛的站了起來,道“你再說一遍?”
“都督,陛下駕崩了。”常子民再次說道。
李朝宗呆愣愣的看著常子民,此時的他的內心說不出的複雜,要說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李家和謝家的滅門是老皇帝直接下的命令,可要說真的恨老皇帝嗎?他自己其實也不確定,當年的事畢竟是‘天地院’在背後一手操縱的。
“都督,還請告訴王爺。”常子民道“讓他儘快趕回去奔喪,劉子鈺下令停殯七天,這已經過去三天了。若是王爺再不趕回去,就來不及了。”
李朝宗這才反應過來,這消息本來就是傳遞給劉子睿的,李朝宗穩定了心神,道“扶他下去休息。”
說完就衝出了縣衙,一路不敢耽擱的趕回家,此時的劉子睿正在陪劉宇寧練武,看著一臉笑意的劉子睿,李朝宗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子睿,你過來一下。”李朝宗招了招手,道“我有點事跟你說。”
劉子睿跟劉宇寧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過來,道“什麼事?整的這麼神秘?”
“你可要挺住。”李朝宗抓著劉子睿的胳膊說道。
“什麼事啊!還得讓我挺住。”劉子睿笑著問道。
“陛下駕崩了。”李朝宗輕聲說道。
‘轟隆’一聲,仿佛一個巨雷劈在了劉子睿的頭上,劉子睿微微張著嘴,剛才還笑容滿麵的臉上,此時已經消失,換來的確實惶恐、不安、迷茫。
“子睿,節哀。”李朝宗抓著劉子睿的手不由的緊了緊,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剛才錦衣衛傳來了消息,陛下停殯七天,你還有四天的時間趕回去。”
被李朝宗這麼一捏,呆愣的劉子睿這才反應過來,劉子睿平複了一下心情,道“知道了,我這就趕回去。”
“你先等等。”看著轉身就要往外跑的劉子睿,李朝宗一把拉住了他,道“你先去跟靈珊說一聲。”
“對對對,我這就去跟他們說一聲。”劉子睿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劉子睿就奔著自己居住的小院而去,而李朝宗跑到路朝歌的小院,道“朝歌,這次又的麻煩你一次了。”
“怎麼了?”正在和周靜姝聊天的路朝歌問道。
“陛下駕崩了。”李朝宗說道“子睿要回去奔喪,我怕他自己去就回不來了,你帶人陪著他去。”
“好,我陪他走一程。”路朝歌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這就去調兵。”
“好,你先去大營調兵。”李朝宗道“把所有戰馬都帶上,路上換馬不換人,你隻有四天的時間趕到長安城。”
路朝歌不敢耽誤,回房間取了自己的戰刀,就離開了家,一路直奔大營。
到了大營的路朝歌吩咐擂鼓聚將,待眾人趕到中軍帳,路朝歌開口道“驍勇、鎮遠二軍所有親兵立即整裝,半個時辰後隨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