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有李朝宗一家搬遷到懷遠城並不麻煩,可定安縣之外還有十幾萬駐軍,這些駐軍也要隨著李朝宗一起搬到懷遠城駐紮,而定安縣外的駐軍大營也不會拆掉,十幾萬大軍不會全部遷往懷遠城,必然會有人留在這裡防備雍州。
而這個留守的任務,最後落在了烈風軍和武肅軍的頭上,而且李朝宗給這兩個軍留下了大量的戰馬,如今的涼州戰兵足夠充足,所有騎兵都達到了一人雙馬的水準。
定安縣的百姓在得知李朝宗要遷往懷遠城之後,那份不舍之情全部都寫在了臉上,李朝宗在定安縣三年的時間,把涼州變成了大楚境內最後的淨土,讓涼州的百姓過上了富足的生活,讓涼州的百姓不再有饑饉之憂。
李朝宗帶著一家人離開了居住了三年的小院,這個小院見證了他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執掌三道的大都督,就是在這個小院裡,他創造了屬於自己的輝煌,如今要離開這裡,李朝宗自然還是有一些不舍。
可他心裡明白,離開定安縣是出於戰略意圖的考量,將來若是離開懷遠城也是一樣,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爭霸天下。
定安縣的百姓們自發的來到了定安縣的主街,這條街並不算長,此時已經站滿了來送彆李朝宗的百姓,百姓們看著騎在戰馬上的李朝宗,不少百姓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
百姓其實是最淳樸的一群人,他們的要求也不高,隻要誰能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那麼他們就會全心全意的擁護你,他們不會去想當今的陛下是誰,因為皇帝陛下距離他們太遠太遠,他們一輩子都看不到當今的皇帝陛下,可吃飽穿暖距離他們卻太近太近,而讓他們吃飽穿暖的那個人,距離他們確實如此的近。
其實搬遷到懷遠城最高興的應該就屬周靜姝了,因為她的家就在懷遠城,以後也不用長途跋涉到定安縣來找路朝歌了,況且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總往外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坐在馬車上的周靜姝,懷裡抱著劉子睿的小女兒,看著睡著正香的劉馨逸,周靜姝笑著說道“還是女兒最可愛。”
“你這點倒是和朝歌很像。”謝靈韻笑著說道“朝歌那臭小子就喜歡姑娘。”
“喜歡姑娘倒是沒什麼,可要是沒個兒子以後這偌大的家業交給誰啊?”謝靈珊打趣道“還是得有個兒子才行。”
也不能怪謝靈珊重男輕女,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兒子才是能繼承家業的那個人,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而且路朝歌的家底可是不薄,若是沒個兒子繼承,那最後都便宜自己家的姑爺了。
“他哪有什麼家底繼承啊!”周靜姝笑著說道。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謝靈韻笑著說道“說到底還得是有個兒子才行。”
“我就有很多東西要繼承了。”劉宇寧坐在謝靈珊的身邊,瞪著大眼睛說道“我爹跟我說,他車上的那些東西以後都是我的。”
“那不給你弟弟妹妹留點?”周靜姝笑著問道。
“給,要多少給多少。”劉宇寧挺著胸膛道“誰讓他們是我的弟弟妹妹呢!”
“我也要。”李存寧舉起了自己的小手,說道“哥,你也給我點唄!”
“行,我也給你留點。”劉宇寧很大氣的說道“你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車上的人聊的熱鬨,車隊在百姓們的夾道歡送下,緩慢的出了定安縣城,大軍早一天已經開拔,留下來護送車隊的是李朝宗和路朝歌的親兵。
如今李朝宗的親兵已經擴充到了五千人,兩支親軍彙合在一起,足足有一萬人之多,可從行軍的隊列和精氣神來看,李朝宗的親軍明顯要略差於路朝歌的親軍。
路朝歌的親軍雖然在上一戰損失不小,可畢竟底蘊還在,而李朝宗的親軍就不一樣了,除了最開始的那四百人,其餘的都是新兵,而且征召的時間還不算長,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根本就形成不了戰鬥力。
路朝歌躺在一輛輜重車上,他是能不騎馬就不騎馬,騎馬雖然看著威風凜凜的,可是長時間騎馬到底有多難受,估計也隻有那些長途奔襲過的騎兵能夠了解了。
路朝歌眯著眼睛看著蔚藍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若這是個太平盛世該多好,不用打打殺殺,不用刀頭舔血,自己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該多好。”
“有夢想是好滴,但是你需要努力啊!”劉子睿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輜重車,說道“你覺得一旦天下大亂,想要恢複平靜需要多少年?”
“最少十年。”路朝歌思索片刻,道“那還得是我們能夠百戰百勝,不會大量損失有生力量的情況下,若是遭遇一場慘敗,讓涼州軍力大損,那我估計時間會往後推個三到五年的時間。”
“你倒是挺自信。”劉子睿笑著說道“你知道大楚當年擊敗群雄建立大楚用了多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