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這一覺就睡了三天三夜,若不是路朝歌還起來上了幾趟廁所,家裡的仆人早就衝到路朝歌的房裡一探究竟了,而這兩天出入路朝歌房間最多的就是李存寧,這小子就想看看路朝歌起沒起來,折騰了好幾次沒見路朝歌起來,也就放棄了。
路朝歌從床上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間,看著守在自己門口的大管家,路朝歌打了個哈欠,道“我這是睡了幾天了?”
“老爺,您都睡了三天了。”管家行禮道。
“三天了啊!”路朝歌抻了個懶腰,道“去給我整點吃的,一會我過去吃。”
老管家剛應下準了離開,卻又被路朝歌喊住了“以後我休息的時候你不用在這守著,你該乾什麼就乾什麼,我若是有事就會喊你。”
管家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其實管家在府裡主要就是服務路朝歌,可路朝歌這人一般不會麻煩彆人,而府上的其他仆婦傭人也沒有什麼要管的,他們在進府之前,就已經接受了嚴格的訓練,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每天要乾什麼,他這個管家隻要從旁叮囑一番就好了。
路朝歌簡單的吃了口飯,就離開了府邸,他回到懷遠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答應了於吉昌的事還沒給人家辦,現在想起來了,趕緊把事給人家辦了。
路朝歌出了府邸,路上的百姓看到有些沒睡醒的路朝歌,都上前來打招呼,路朝歌搬到懷遠城時間不長,可老百姓對他的印象卻十分不錯,不管是路邊的商販,還是街上的百姓,至少沒有人討厭路朝歌。
路朝歌也有禮貌的回禮,遇到年紀大的還會跟人家聊上幾句,就這麼一路走一路和百姓們聊聊天,從府邸到軍營城門不算長的距離,路朝歌愣是走了半個時辰。
一路到了軍營,此時的大營內十分熱鬨,今年的考核又開始了,隻要是在涼州軍序列的戰兵,每年都要接受考核,這還是路朝歌定下的規矩,不得不說這種考核很大的促進了戰兵的快速成長,想要在考核中得到甲等,那就要在平時訓練的時候拚儘全力,那些偷奸耍滑的到最後隻能得到丁等。
這些考核丁等的當然不會說把你踢出戰兵序列,但是丟人啊!住在一個帳篷裡的幾個人,平時一聊天,肯定會問彼此考核得了幾等,若是彆人都得了個甲等,就你得了個乙等或者丙等,那得是多丟人的一件事。
路朝歌進了大營,看見高台上坐了一溜將軍,坐在最中間的就是李朝宗,在李朝宗的左手邊還有一個空位,那就是給他留的地方,可是路朝歌這三天睡的實在太香了,李朝宗就沒叫醒他。
此時的大營中央,已經騰出來了一大片的空地,這是專門用作近身搏殺的場地,高台上的將軍們都看到了走進來的路朝歌,李朝宗站起身來衝著路朝歌招了招手,喊道“朝歌,過來。”
路朝歌沒有從考核場地直接穿過去,而是繞了一大圈才走上了高台,路朝歌坐到了給他留好的椅子上,道“重甲考核的怎麼樣了?”
“前幾項都不錯。”李朝宗看著考核場上捉對廝殺的重甲戰兵,道“前幾項沒出現丁等的,這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至少說明沒有了唐虎臣,重甲一樣是重甲。”
“軍隊這種地方離開誰都是一樣的,不能因為某個人離開了這支軍隊就垮了,那不是扯淡呢嗎?”路朝歌說道“要是某個人的離開就能讓這支軍隊解散,那倒不如現在直接散夥得了,還在這浪費糧食乾什麼?”
“蜀州道和江州道的考核我已經派人去了。”李朝宗說道“江州道那邊我讓他們稍微鬆一些,畢竟成軍時間太短了,還是要給一些優待的。”
“不行,不能給優待。”路朝歌搖了搖頭,道“軍隊就是軍隊,不管什麼時候都得一碗水端平,成軍晚不是借口,若是所有的將軍都給自己找個借口,那這個考核的意義就不存在了,你趕緊叫人去給那些人傳信,考核就是一視同仁,成績不好自己回家練去,靠著同情算什麼本事。”
“你倒是一視同仁了,就不怕打消了兄弟們的積極性?”坐在李朝宗右側的劉子睿笑著說道“若是一下子就把他們的積極性打消乾淨了,那對以後的訓練可沒有好處。”
“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那就直接回家抱媳婦過日子好了。”路朝歌也笑著說道“戰場廝殺比這考核殘酷多了,在考核之中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知道自己在訓練中應該如何加強。”
路朝歌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很喜歡一句話,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世上所有人都會騙你,但是平時你付出的汗水絕對不會騙你,和死比起來平個丁等算得了什麼。”
坐在那裡的一溜將軍對路朝歌的話頗為讚同,而劉子睿也反複品味了路朝歌的話,發現路朝歌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和死比起來,一時的丟臉並算不得什麼過不去的檻。
“果然還得是你。”劉子睿笑著說道“這話要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我都的誇他一番,可是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就感覺這是應該的,你說這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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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應該習慣啦!”李朝宗笑著說道“朝歌的本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難道你還沒習慣嗎?”
李朝宗一臉老父親一般慈愛的笑容,讓路朝歌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路朝歌看著李朝宗的表情,恨不得上去就給他兩拳,那表情實在是太惡心了。
“你能不能彆用這種表情看著我?”路朝歌看著李朝宗說道“我看著你這表情我恨不得上去給你兩拳。”
也不怪李朝宗有這副表情,若是李朝宗在大路朝歌五六歲,說路朝歌是李朝宗的親兒子都有人信,彆看兩個人長的不像,可李朝宗慣著路朝歌的程度,已經遠超所有人的想象了,就算是親兒子,他李朝宗都不一定能把軍權全都交給他,但是他偏偏就交給了路朝歌。
“說點正事。”李朝宗收起老父親慈愛的笑容,嚴肅的說道“鄭洞國已經回來了,就在你把自己關在小院的時候,他把新婚妻子扔家裡就回蜀州了。”
“怎麼沒帶去蜀州?”路朝歌問道。
“鄭家是將門,對軍中的規矩最是重視。”李朝宗道“軍中不可帶女眷,他鄭洞國肯定要帶頭遵守。”
“那在米脂城找個地方還不簡單?”路朝歌說道“他這麼弄可不就冷落了新婚妻子了?”
“這事其實鄭洞國做的沒毛病。”劉子睿輕聲道“以後的規矩多了去了,你得慢慢適應,很多時候可不能感情用事。”
路朝歌想了想也沒在說話,李朝宗看著路朝歌,說道“我已經安排鄭洞國回去之後就進軍益州和雲州,你想想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
“沒有什麼可交代的。”路朝歌想了想說道“讓他自己發揮就好,隻要能最快的控製這兩道,其他的咱們都彆管,管的越多對他越不好。”
“既然沒什麼交代的,那就這樣吧!今天往後的考核你過來看著吧!”李朝宗說道“我那邊還一大堆事要處理。”
“行,你該忙忙你的去吧!”路朝歌道“今天你怎麼也得熬過去吧!”
“嗯!明天我就不過來了。”李朝宗道“咱倆有一個在這就行,都留在這意義不大。”
戰兵考核需要進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尤其是懷遠城答應這邊,人數實在是太多,而且每一項考核都不能馬虎,這是李朝宗特彆交代的,寧可多花一些時間,也要確保考核的公平公正。
李朝宗當初說是讓路朝歌回來之後好好休息,可路朝歌真的能休息上?才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小院裡一個月的時間,弄出了新的白酒,這才剛睡了幾天懶覺,又被抓來當考核官,不過這都是路朝歌的工作,他想推辭也推辭不了。
他作為涼州道實際上的二把手,很多事都要經過路朝歌點頭之後,下麵的人才能去實施,尤其是軍隊這一塊,大部分時候都是路朝歌在打理,李朝宗更像是一個甩手掌櫃,把整個涼州的軍權都交給了路朝歌。
這也從側麵看出,李朝宗對路朝歌有多信任,軍隊是什麼,那是一個國家,一個政權和平的基本保障,不把軍權牢牢抓在手裡,那這個國家早晚分崩離析。
考核場上重甲戰兵們捉對廝殺,說是廝殺其實這幫重甲之間還是會留手的,畢竟袍澤一場也不能真因為一場考核把自己的袍澤打個半死。
重甲的近戰考核要求著全甲,捉對廝殺也是主要靠關節技來製服對手,這些關節技很大一部分都是路朝歌傳授給全軍的,這些人在剛剛加入戰兵的時候,就會被要求學習這些關節技,當然也不是讓每個人把所有的都學會,可以按照自己攻擊的方式選學,但是絕對不能少於十種。
一隊隊重甲走上考核場,每一場考核都格外的精彩,圍觀的戰兵們不時的叫好,路朝歌看著一隊隊走下考核場的重甲戰兵,不時的點點頭,畢竟玄甲軍和重甲軍都是他直屬的兩支軍隊,這兩支軍隊表現的好壞,也直接代表著他的臉麵,若是玄甲和重甲考核一塌糊塗,路朝歌就該想辦法治理治理楊嗣業和謝玉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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