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攻被打退,羅德曜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對於損失的兩千人他一樣沒放在心上,自己這邊損失大對麵的損失一樣也不小,雖然不能得到具體數字,但是也能估計出來,相對算起來自己這一次進攻薊州軍是占了便宜的。
畢竟自己的兵力占據著絕對優勢,兵力的優勢隻有在後期才能體現出來就是這個意思,我損失兩個你損失一個,我依舊算占到了便宜,而且我可以不斷的從四周召集自己手下的軍隊,但是涼州軍可就真是死一個少一個。
而在阜寧城這邊,蕭泰寧對於損失近四百人完全有心理準備,在守城武器並不豐富的情況下,而且弓弩箭矢有限的情況下,肉搏戰是不可能避免的,若是野戰涼州軍還可以憑借豐富的戰略戰術,在見底戰損的情況下和薊州軍周旋,若是有充足的戰馬,涼州軍憑借這三千人可以把薊州軍活活折磨死,但是為了城內數不清的糧食,涼州軍必須死手阜寧縣,因為這批糧草是路朝歌在北方立足的根本,在路朝歌打下渾河附近的港口之前,雁蕩山的山路是唯一的補給線,但是這條補給線能的補給很有限,想滿足路朝歌手下二十萬的軍的用度,隻能說不餓死路朝歌都算是涼州後勤牛逼了。
薊州並不緊鄰渾河,而在他的南麵還隔著一個陽州道,想要打通渾河的補給線就必須在打下薊州道之後,迅速打下陽州道,這也是為什麼路朝歌那麼執著於守住阜寧縣的原因,他也不願意用自己手下的人來冒險,但是從全局考慮阜寧縣就算是損失再大也要守住。
蕭泰寧看著手下的戰兵將敵軍的屍體一具一具的扔下了城頭,拽住一名從身邊經過的校尉,開口道“箭矢弩矢還有多少?”
“也就隻夠今天用的了。”那校尉說道“過了今天,我們就隻能撿敵人射進城裡的弓箭弩矢了。”
“我還是第一次打這麼窮的仗。”蕭泰寧苦笑道。
“在窮也得打。”校尉笑著說道“既然少將軍都交代了,那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們踏進阜寧城一步,無非就是把自己交代在這裡唄!”
“這倒是。”蕭泰寧笑著說道“傳令,預備隊調一百人上南城牆,加強南城牆的防禦,讓大家儘快休息,敵人第二波進攻很快就要來了。”
而在羅德曜這一邊,他也確實在組織著第二次進攻,第一次進攻不過就是牛刀小試罷了,他也在這次進攻之中大概了解了涼州軍的基本情況,涼州軍缺少弓箭弩矢這件事已經可以確定,就按照涼州軍這種打法能在堅持一天那都是奇跡,他不知道涼州軍現在的弓箭弩矢儲備比他想的還差。
“將軍,這第二次進攻我親自帶隊。”羅德曜手下的營將軍邵英飆主動請纓,道“末將定要第一個攻上阜寧縣的城頭,砍了他們的涼州軍旗。”
“好,邵將軍果然悍勇。”羅德曜擊節稱讚道“那這第二次進攻就由你來帶隊,隻要你能攻下阜寧縣,我定會上報王爺,給你記上頭功。”
“謝將軍。”邵英飆抱拳行禮道“那末將這就去了。”
“切去。”羅德曜道“我在此地等著邵將軍凱旋。”
邵英飆從親兵手中接過頭盔戴在了頭上,抽出了腰間的戰刀,帶著自己手下數十親兵就離開了中軍本陣,奔著攻擊一線就衝了過去。
這個時候的薊州戰兵已經做好了第二次攻城的準備,就等著一聲令下,就攻向阜寧城,該說不說薊州軍的士氣還是值得肯定的,雖然第一次進攻損失不小,可是整個薊州軍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邵英飆走到陣前,揮舞這手中的戰刀大喊道“兄弟們,跟著本將軍一起拿下阜寧城,拿下阜寧城允許你們放肆半天的時間……跟著我衝啊!”
所謂的放肆其實就是劫掠,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好聽的叫法罷了,這種事在古代攻城之後經常見,涼州軍隻不過是因為有著豐厚的俸祿已經健全的獎懲製度以及嚴苛的軍律,最主要的是路朝歌的洗腦式教育。
說白了就是他曾經接受的那一套,而且涼州軍戰兵多是窮苦人出身,也知道百姓們生活的不易,所以他們對於劫掠這種事也並不熱衷,這才造就了涼州軍良好嚴明的軍紀。
“來了,所有人做好準備。”蕭泰寧站了起來大吼道“讓薊州的雜兵們看看,我涼州軍到底有多硬。”
因為弓箭弩矢有限,涼州軍也不得不省著點用,所以在薊州軍攻擊的時候,收到的遠程打擊很有限,而且這一次薊州軍還推出來了攻城錐,這東西對於城門的傷害是極大的,不過涼州軍根本就不慌,他們早就把四處城門給堵死了,不僅堵死了敵軍攻破城門的想法,也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邵英飆果然如羅德曜說的一般悍勇,他沒有躲在後麵進行指揮,而是第一個爬上了雲梯車,手中舉著一麵巨大的盾牌擋在身前,巨大的礌石砸在盾牌上,也隻不過是讓邵英飆的行動稍微停頓了一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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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守在邵英飆那台雲梯車前的涼州軍看礌石對他沒有用,直接抬起了一根滾木扔了下去,這邵英飆不僅悍勇而且力氣不小,滾木順著雲梯車滾了下去居然被他用盾牌硬生生的扛住了,就這力氣不敢說比路朝歌大,至少阜寧城之內沒有人能和此人相提並論的主。
眼看著滾木礌石都沒有用,幾名涼州軍拿起了一根早就準備好的長杆,想給邵英飆從雲梯車上捅下去,不過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那滾木的衝擊力那麼大都沒能把邵英飆砸下去,想憑借著一根木杆子就把他捅下去,這不就是天方夜譚嗎?
邵英飆頂住了滾木礌石,又頂住了涼州軍的木杆子,一路爬到了雲梯車的頂端,翻過城垛躍上阜寧縣城牆,在遠處觀戰的羅德曜看的真切,高聲道“邵將軍不愧我薊州軍最悍勇的將軍。”
剛剛躍上城牆的邵英飆還沒站穩腳跟,迎頭就是三把戰刀齊齊砍了過來,不過他手中有巨盾在,直接擋住了砍過來的三把戰刀,隨後左臂發力直接將三名涼州軍戰兵頂開,在用手中的戰刀橫掃,直接破開了一名涼州戰兵的盔甲,在那涼州軍戰兵的腹部劃出一條恐怖的傷口。
但是薊州軍那戰刀質量確實不怎麼樣,在劃開涼州軍戰兵盔甲的同時,他手中的戰刀也因為質量不過關直接就斷了,可邵英飆根本不慌,他早就知道自己手中的戰刀不怎麼樣,所以才帶了一麵盾牌,盾牌不僅能防禦一樣可以進攻。
那名被破開盔甲腹部重傷的戰兵癱坐在地上,邵英飆不再搭理他,這種失去戰鬥力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他能做出什麼大事來,他直接掄起手中的盾牌向著另外兩名戰兵砸了過去,邵英飆那力量遠不是那兩名戰兵能頂得住的,隻是這麼一下,就將兩個人直接掄倒在了地上。
邵英飆不多耽誤,在兩個人倒地的一瞬間就衝了上去,巨大的盾牌直接橫了過來,狠狠的砸在了兩個人的咽喉位置,這一下直接將兩個人的咽喉砸了個稀碎。
收回盾牌再一次衝了出去,而在邵英飆攻擊的這個位置,頓時就出現了一個防守缺口,就是這個缺口不斷的有薊州軍湧了上來。
涼州軍的一名校尉帶著人衝了過來,要把這個缺口給堵上,若是不能及時堵上城牆,這阜寧城可就守不住了,彆小看這一個缺口,往往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缺口,就能決定一場攻城戰的勝負走向。
這名校尉名叫田弘新,隸屬於柴良策手下,作為當初跟著路朝歌勇闖西域中的一員,在路朝歌的親軍之中那也是個彪悍的人物。
他衝在最前麵,身後跟了差不多三四十人的樣子,奔著邵英飆就衝了上去,他可不在乎邵英飆是不是力大無窮,力大無窮的人他見多了,玄甲軍、重甲軍之中,那力氣大的人多了去了,力氣大不代表就能打的贏他。
邵英飆又連著殺了兩名涼州軍戰兵,就在這裡個時候田弘新衝了上了,田弘新雙手握住戰刀高高躍起,這一刀狠狠的砸在了邵英飆手中的盾牌上,邵英飆也隻不過是微微弓步,然後左臂發力就將田弘新直接推了出去。
邵英飆在空中倒著飛了出去,不過他反應也是快,讓自己穩穩的落地,然後再一次衝了上去,這一次他攻的是邵英飆的下盤,戰刀橫斬向邵英飆的腳踝位置,邵英飆反應也是不慢直接落下了盾牌,將田弘新的戰刀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但是因為慣性使然,他的腳踝處也被田弘新的戰刀劃開了一條口子,雖然傷口並不深,但是也影響到了他的行動。
田弘新也不糾纏直接放棄了自己手中的戰刀,就地一個後滾翻再一次撿起了一把涼州戰刀,而這個時候因為田弘纏住了邵英飆,他帶過來的人直接就壓製住了薊州軍,雖然還沒把缺口堵上,但是也阻止了更多的人爬上來。
“接著來。”田弘新扯下了麵甲,道“今天不把你留在城牆上,我就不姓田。”
腳踝受傷的邵英飆舉起盾牌就衝向了田弘新,他也知道不趕緊解決了田弘新打開新的缺口,他真就得被困死在城牆上,衝起來的邵英飆速度並不快,畢竟腳踝的傷勢影響了他的衝刺速度,但是他卻是卯足了勁。
田弘新架好刀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衝過來的邵英飆,他知道這一次決的隻有生死沒有高下。
隻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邵英飆衝到了田弘新身前,那巨大的盾牌掄圓了就砸向了田弘新,而田弘新可不敢硬扛這一下,他知道自己若是硬扛這一下基本上就算是廢了。
田弘新矮身躲過邵英飆卯足了勁砸過來的盾牌,閃身到邵英飆的側麵,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隻見田弘新找準位置,狠狠的刺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匕首直接捅進了邵英飆的肋下。
邵英飆吃痛之下,手中的盾牌揮舞的更加瘋狂,口中還不斷的發出嘶吼之聲,田弘新看著瘋狂揮舞的盾牌知道正麵已經沒有機會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捂著自己肚子的涼州戰兵從後麵迅速接近邵英飆,趁著邵英飆不注意一把保住了邵英飆。
“告訴少將軍,老子沒給涼州軍丟人。”那肚子被劃開的涼州戰兵抱起邵英飆衝了出去,而他衝刺的方向就是阜寧城的城垛。
還沒反應過來的邵英飆被這涼州戰兵抱著就跳下了阜寧城,摔在城下的兩個人邵英飆在下麵但是還沒有死透,而壓在他身上的涼州戰兵這個時候卻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再一次刺向了被摔的半死不活的邵英飆,那匕首在邵英飆的脖子上瘋狂的捅了七八刀之後,他才被趕來的薊州軍砍死在了阜寧城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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