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幽州翻劉子騰的族譜,李朝宗這邊也不輕省,劉子騰派兵在陽州搞破壞的消息他同樣也收到了,他一樣也很憤怒,但是他比路朝歌有素質多了,至少沒有跳腳罵娘,可他現在一樣也不好過,不僅是因為陽州的事,要單單隻是陽州的事情,他也不至於焦頭爛額。
這半個月的時間連降暴雨,渾河水位不斷上漲,渾河沿岸已經有多地的水位線超越了警戒水位,各地一天一封奏報,隨著水位的不斷上漲,隨時都有潰堤的危險。
連著好幾天的時間,李朝宗連個囫圇覺都沒睡,他現在把家都搬到了禁軍衙門,就是為了在第一時間能夠收到各地送來的消息。
現在在長安為官的這些官員,基本上每天就是聚集在禁軍衙門,頭等大事就是解決各地可能隨時出現的災情。
“報……”一名傳令兵衝進禁軍衙門,道“啟稟大都督,清風縣水位已超過警戒水位。”
“報……”有一名傳令兵衝進了禁軍衙門,道“啟稟大都督,淮濱縣水位超過警戒水位線。”
一名名傳令兵不斷衝進禁軍衙門,每衝進來一個人,李朝宗的心裡就緊上一分。
“大都督,是不是先將渾河沿岸的百姓內遷?”薑文賦作為李朝宗的幕僚,這個時候要起到自己的作用。
“不能內遷。”坐在李朝宗下首的周俊彥突然開口道“內遷會讓當地百姓陷入混亂,若是此時再有奸人挑撥,很容易就爆發民亂。”
薑文賦畢竟還是為官時日較短,很多事考慮的並不周全,和周俊彥這種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二十年的人相比,經驗上還是有所欠缺。
“可一旦潰堤,百姓必然死傷慘重。”薑文賦說道“首先不是要保證百姓的安全嗎?”
“百姓的安全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讓天災變成人禍。”周俊彥捋了捋胡子,說道“下官以為,應該積極組織百姓進行自救,加固堤壩方為上策。”
李朝宗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不斷的盤算著,現在整個渾河流域必然已經是處處告急,不僅是他占領的雍州、陽州等地,就是朝廷的地盤也是一樣。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在發動戰爭,組織百姓自救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閆向榮、董成德、夏文宇。”李朝宗開口道
“末將在。”閆向榮、董成德、夏文宇三人站起身齊聲道。
“三位將軍,立即整軍前往雍州兗州交界處,盯死朝廷軍隊的一舉一動,一旦朝廷軍隊對雍州用兵,不需要向我請示,立即展開反擊。”路朝歌傳達出了今天的的第一條軍令。
“末將領命。”三人齊聲道。
領了命令,三人轉身出了禁軍衙門,雖然外麵依舊大雨連綿,但也擋不住涼州軍行進的步伐。
“傳令……”當閆向榮、董成德、夏文宇三人離開後,李朝宗再一次開口道“命令渾河沿岸縣、府,立即征調民夫,加固堤壩防止潰堤。”
“林哲言。”李朝宗看向了涼州的大管家林哲言,說道“立即調配物資送往各地,確保各地救災物資足夠供應。”
“那庫中存放的水泥是否拿出來?”林哲言問道。
“全部拿出來。”李朝宗思略片刻說道“全部送往各地,用水泥加固堤壩。”
“我這就去。”林哲言應了一聲,也離開了禁軍衙門。
“這邊都安排好了,朝歌那邊怎麼處理?”很少說話的劉子睿突然開口道“陽州百姓被屠戮,你覺得朝歌能不管不問?”
劉子睿這麼一提醒,李朝宗才想起來,自己家那個兄弟的問題還沒解決呢!這要是按不住路朝歌,他才不會管什麼大雨不大雨的,他不把劉子騰的家給掏了都見鬼了。
“不能在開戰了。”李朝宗想了想,說道“現在所有的重心都要轉移到鑄堤壩上,所有戰事必須停下來。”
“你這話跟我們說沒有用,你得跟朝歌說。”劉子睿看著李朝宗說道“你看看怎麼讓朝歌心甘情願的聽你話吧!”
路朝歌那狗脾氣誰不知道,他要是認準的事,彆說八匹馬了,就算是把涼州的戰馬都拉出來,也改變不了路朝歌的想法。
“得先讓劉子騰把人撤出陽州。”李朝宗說道“這些人留在陽州,朝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準備和劉子騰談判停戰?”劉子睿問道。
“現在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李朝宗說道“不停戰,劉子騰肯定不會把人從陽州撤出來,人不撤走,朝歌絕對不會放過劉子騰的。”
“誰去談?”劉子睿又問道“你去?除了你之外誰能讓路朝歌乖乖的聽話?”
“大都督現在不能離開雍州。”周俊彥依舊坐在那裡說道“現在正是各地險情不斷的時候,大都督一旦離開雍州,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你去。”李朝宗看向了劉子睿,道“你和劉子騰身份相當,你們兩個談也對等。”
“我去?”劉子睿指了指自己,說道“你覺得我能控製的住朝歌嗎?那小子的狗脾氣上來了,能把我綁起來你信不信?我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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