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路朝歌的擔心完全都是多餘的,他們前腳剛踏進兗州,後腳兗州駐軍將軍就得到了消息,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不是他不想動,而是有人不讓他動,就這麼看著事情一步步發展就行。
兗州道駐軍將軍富建中,他可不是涼州派到朝廷新軍的密探,他是劉子鈺從新軍之中一手提拔起來的將軍,能命令他的除了劉子鈺就沒有其他人了,而不讓他動的那個人就是劉子鈺。
劉子鈺之所以這麼做,可不是為了給李朝宗和路朝歌下套,而是想借著這哥倆的手,除掉鐘良弼。
要把這件事說清楚,還要將時間退回到葉修德既然返回昌州城之後,這個幾個回到昌州第一時間就將鐘良弼的所作所為奏報給了劉子鈺,本來劉子鈺也沒想對他們怎麼樣的,小懲大誡一下可能就過去了,畢竟那是自己的心腹,也不能真給砍了。
可是當他知道鐘良弼將渾河堤壩給掘開了之後,他就再也不敢這麼想了,畢竟那可是直接讓平州數十萬百姓身死,上百萬百姓流離失所,要是你把劉子騰的二十萬大軍都給淹死了也行,他還能找個理由幫這些人脫罪,關鍵是人家劉子騰的二十萬大軍現在還好好的屁事沒有,這種情況下,他就不能不殺這幾個人了。
不管是軍心還是民心上,劉子鈺不殺了這幾個人都說不過去,本來現在天下就不太平,他要是在失去了民心,那他這個皇帝的寶座可就真的做不穩當了,本來就和世家大族不對付,你在沒有百姓的支持,你還怎麼奪回天下。
可是就在他下令處死鐘良弼幾個人的時候,祖翰良他們站了出來,就是不讓劉子鈺將幾人就地正法,而是帶回來受審,隻要把這些人帶回來受審,他們就有時間有機會幫幾人脫罪,隻要這幾個人脫罪成功,到那時劉子鈺的名聲可就真要臭大街了。
劉子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這些人就不能活著回到昌州城,可是他這個時候被群臣反對,他也不好和祖翰良他們徹底撕破臉皮,就隻能命令人將鐘良弼幾人帶回來受審,可是他還是命令‘真武苑’的人,把鐘良弼幾人要回昌州受審的事透露給了平州的錦衣衛。
因為劉子鈺了知道,就以路朝歌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看著鐘良弼活著回到昌州的,隻要將消息透露給錦衣衛,剩下的他根本就不用操心,不用浪費自己手上的一兵一卒就能把這幾個人給除掉。
路朝歌這一次可以說是給劉子鈺當了一次槍,不過就算沒有劉子鈺這件事,他依舊會這麼做。
李朝宗和路朝歌進入兗州道一天之後,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麼長時間了,兩個人就算是走的在隱蔽,也應該被發現了才對,可是兗州的駐軍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不明情況的路朝歌心裡一個勁的打鼓。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路朝歌走在李朝宗身邊說道“我怎麼感覺不太好呢?”
“就一定要前後圍堵你就放心了?”李朝宗沒好氣的說道“不過我也感覺不對勁,咱都進了兗州一天了,兗州的駐軍就算是廢物,也該知道咱們進來的消息才對。”
“我怎麼感覺這是個圈套呢?”路朝歌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說道;“你帶人回去吧!我自己去一趟得了。”
“再有兩天就到預定地點了。”李朝宗說道“這個時候回去,我不是有病嗎?”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李朝宗拍了拍路朝歌的胸脯說道“咱一人雙馬,還跑不過兗州軍?到時候看情況不對,咱哥倆轉身就跑,更何況你真把後麵那麼多尾巴當擺設了?”
李朝宗說的尾巴,就是閆向榮派出來的斥候,這些斥候膽子是真大,在人家兗州道的地盤上,就敢大搖大擺的活動,這也算是一個奇聞了。
“加快速度趕往預定地點。”路朝歌瞪了李朝宗一眼,大聲喊道。
路朝歌口中的預定地點,其實就是他按照行軍速度找到的一處,可以正好截住押解鐘良弼車隊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彆的,那裡就是一片大平原,比較適合路朝歌手下的騎兵施展本領罷了。
兗州也是遍地平原,想找個山什麼的還是挺費勁的,更何況想要打伏擊騎兵並不適合,倒不如直接擺開陣勢,直接將敵軍給消滅在平原上來的方便。
更何況,押解鐘良弼的人馬肯定不會太多,能有一千號人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就屬於浪費糧食了。
路朝歌一路上提心吊膽的趕到了預定地點,足足三天的時間,愣是連一名兗州的斥候都沒發現,這讓路朝歌想起了懷了的那封信。
“你看看這封信。”路朝歌將信件拿了出來遞給李朝宗說道“我怎麼感覺這裡麵有挺大的事呢?”
李朝宗接過信,然後看了一遍就將信給撕碎了,然後隨手扔了出去。
“咱哥倆讓劉子鈺當槍使了。”李朝宗苦笑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劉子鈺一手策劃的。”
“你確定?”路朝歌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有什麼不確定的。”李朝宗歎了口氣,說道“咱倆就放心在這堵著吧!兗州軍的戰兵不會動,不僅不會動,在咱們有麻煩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幫幫忙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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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劉子鈺當槍使了?”路朝歌的聲調直接提高了幾度,高聲說道“他敢把我當槍使?”
“你還是心甘情願的給他當的槍。”李朝宗原本的苦笑變成了大笑,說道“劉子鈺想殺鐘良弼,可是祖翰良他們現在不想鐘良弼死,以劉子鈺對你的了解,他知道隻要你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想辦法弄死鐘良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