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寧將軍報攤開,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不可能一起看,李存寧索性就將軍報交給了身邊的魏明旭,讓他讀給所有人聽,這軍報並不算是什麼保密級彆很高的東西,既然李朝宗敢讓李存孝拿走,就說明了這一切。
魏明旭是魏無羨的大兒子,這小子頭腦特彆好,學東西比一般人都要快,不過他可沒繼承他爹那些能掐會算的本事,魏無羨倒是也想教給他,可是人家不學啊!
用人家魏明旭的話來說,自己老爹一輩子就算準了一次,那就是忽悠唐沐淵他爹加入涼州軍的那一次,也就是這一次,徹底的改變了兩家人的命運。
“少將軍這兩筆字,還是一如既往的獨樹一幟。”魏明旭看著路朝歌寫的軍報,笑著說道。
“趕緊讀吧!”皇甫明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皇甫明哲,看著名字就知道是誰家的,這位就是皇甫弘毅的長子,被皇甫秋鴻送到涼州之後,隻是去了江州道短暫生活了一段時間,就被送回了懷遠城,李朝宗搬到長安城之後,皇甫明哲也跟著他娘一起搬回了長安城。
他是最早跟在李存寧身邊的人之一,當初皇甫弘毅把他送回懷遠城也是有這個意思,李朝宗當然是來者不拒,這些人將來那都是李存寧的左膀右臂,早一點和李存寧接觸,對於他們雙方來說都有好處。
皇甫明哲年紀要比李存寧大一歲,不過這小子的性子不如他爹,他爹那麼沉穩乾練的一個人,他做起事情來倒是和李存孝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風風火火的人,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也沒必要要求他那麼多了。
“這個稱謂我就不讀了,讀出來不合適。”魏明旭清了清嗓子,道“我軍於九月中旬抵達鹿兒口……”
隨著魏明旭將軍報讀了出來,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不僅有那些小孩子,就連教書先生也都圍了過來。
“白馬軍繞過鹿兒口,進入昌州道腹地。”魏明旭道“此次行動,白馬軍損失慘重,跌落山澗屍骨無存者兩千餘人,此乃我的失誤。”
讀到這裡,魏明旭停了下來,圍在他身邊的一眾學子也是默不作聲,仿佛是在為那些戰死的戰兵默哀一般。
“涼州軍,萬勝……”人群中的錢陽澤突然大喊一聲。
“涼州軍,萬勝……”隨著錢陽澤喊了出來,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喊了起來,那聲音雖然略顯稚嫩,卻讓人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錢陽澤,錢毅謙的大孫子,錢毅謙算得上是涼州的老臣了,從李朝宗起兵開始就跟在李朝宗的身邊,而且李朝宗最初的那四百重甲,就是人家帶來的。
當初定安縣保衛戰,要是沒有楊嗣業和錢毅謙作為涼州軍的內應,李朝宗和路朝歌哥倆想打贏那場事關生死的仗,多多少少也要在多花些力氣。
而這錢陽澤在李存寧的眾多伴讀當中,也算得上是比較出彩的一個了,在這些二代當中,也是個有本事的主,自從跟在李存寧的身邊,也算得上是鞍前馬後,一看也是個忠心無比的主。
待到聲浪平息,魏明旭又開始讀了起來,每每讀到讓人熱血的地方,他都會停下來,讓這些聽他讀軍報的人喊上兩嗓子。
“近日,我軍進攻鹿兒口。”魏明旭讀道“我軍連破敵軍四道防線,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敵軍打的潰不成軍,而此時,敵軍十萬援軍趕到……”
魏明旭讀的抑揚頓挫,所有人聽的也是聚精會神,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而就在學堂的大門口,李朝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裡,符子捷陪在他的身邊,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
聽到孩子們山呼海嘯的聲音,嘴角也是不自覺的微微翹了起來,當他看到李存寧如同被眾星拱月一般圍在中央的時候,他的笑意就再也藏不住了。
“大少爺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了。”符子捷在一旁低聲說道。
“這不就是我和朝歌想看到的嗎?”李朝宗笑著說道“都是好孩子,將來也都是棟梁之材。”
“大都督,我們還要進去嗎?”符子捷問道。
“不進去了,就在這看看吧!”李朝宗笑著說道“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我們這些人還是不要摻和進去比較好,讓他們自己玩吧!”
讀了足足兩刻鐘的時間,魏明旭才將這封戰報讀完。
“哈哈……”李存孝在人群中突然大笑道“為了慶賀我涼州將士打了一個大勝仗,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一起去福聚樓吃飯。”
一聽這話,原本還一臉笑意的李朝宗,臉頓時就黑了下來,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變著法的要出去浪。
“好。”李朝宗這邊的臉是黑了,可這幫學生卻是很積極的附和。
聚福樓,長安城最大的酒樓,老板……路朝歌。
沒錯,李存孝請客基本上都是在路朝歌的飯店,讓他花錢是絕對不可能花錢的,有個那麼有錢的二叔,他憑什麼花錢,隻要去了他二叔的店,他隻管揮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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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這咱就彆管了吧!”符子捷看到了李朝宗那張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道“畢竟大少爺也在其中,也算是為大少爺收買人心了,您說是不是?”
“早晚有一天得被這兔崽子氣死。”李朝宗冷哼一聲道“你叫人看著點,這些孩子若是要喝酒,就把他們都給我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