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伊稚斜傳話的是他手下的頭號大將,不管是勇武還是智略在他手底下那都是第一等的,他叫米羅爾親,是伊稚斜收養的孤兒,與其說是收養,倒不如說是他一手帶大的。
在伊稚斜還沒有成為部落單於的時候,再一次外出遊獵的途中撿到了米羅爾親,當時的米羅爾親昏死在路邊,伊稚斜本是想著撿個小玩意回家,留在自己身邊當個隨侍,可他沒想到,這一撿就把自己撿成了伊稚斜部落的單於,他能成功擊敗自己的那些兄弟成為伊稚斜部落的單於,米羅爾親功不可沒,就是這個他隨手撿回來的人,僅僅比他小了兩歲的人,當年在爭位最激烈的時候,一個人一把刀十五天時間,將他的那些兄弟殺了個一乾二淨,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隻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從頭到腳就沒有一處好地方,要不是生命力頑強,估計就死在外麵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從伊稚斜身邊的隨侍,變成了伊稚斜部落之下最強大小部落的頭領,伊稚斜登位二十五年時間,他就一直守在伊稚斜身邊,成為了伊稚斜手下最強的刀也是最堅固的盾。
他的身份和路朝歌差不多,伊稚斜對他的信任已經遠遠超過了君臣,也不像兄弟,畢竟草原上的兄弟之間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親情,為了單於的位置,他們的兄弟隨時都可以死。
不過這麼多年,伊稚斜部能夠不斷壯大,也確實是離不開米羅爾親,這也是伊稚斜重用他的最大的原因。
“這件事已經可以確定了。”米羅爾親繼續說道“想來休屠三部估計是不回來了,那這一次岔蘇台的計劃幾乎就算是流產了,我們也要早做準備,若是有變第一時間後撤,回到領地整備兵馬對窩兒都部展開進攻。”
“那頭曼部和烏維部呢?”伊稚斜問道。
“我會處理。”米羅爾親麵無表情的說道“您隻管向窩兒都部的領地進攻就是了,岔蘇台的那些兒子一個兩個和廢物沒什麼區彆,您打起來應該不困難。”
這話也就米羅爾親敢說,換一個人說估計伊稚斜早就生氣了,但他是米羅爾親啊!
“岔蘇台啊岔蘇台,你這計劃還沒實行就完蛋了。”伊稚斜自言自語道“我倒是要看你怎麼收場。”
“他死了就不用收場了。”米羅爾親低聲道“打鎮疆城的時候,他必然會叫我們這些部落打主攻,你可以派人去打,但是不能儘全力,做做樣子就是了。”
“你就不怕他看出來之後殺了我?”伊稚斜問道。
“他不敢。”米羅爾親說道“您手下的十萬大軍也不是擺設,一旦他要動你,就要想想自己的處境,畢竟頭曼、烏維呼韓邪三部不可能在一旁看熱鬨,因為他們知道,您要是死了接下來就是他們了。”
“休屠部的事岔蘇台知道了嗎?”伊稚斜問道。
“快了。”米羅爾親說道“你要是想看他麵目扭曲,你可以去跟他說這件事。”
“那我還真要去一趟。”伊稚斜笑道“畢竟我還是他麾下的頭領,這些事當然要第一時間報告給我們的王了,你說對嗎?”
“我隻能說您越來越幼稚了。”米羅爾親那本來麵無表情的臉,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我去前麵看看,既然讓我們當先鋒,那自然要有先鋒的模樣。”
“去吧!”伊稚斜點了點頭,道“注意點北疆邊軍的斥候,想必你也和北疆邊軍斥候接觸過,不怕死的我見過,但是全都不怕死的,我隻見過北疆的斥候。”
米羅爾親翻身上馬離開了,而伊稚斜則叫來了兩名親兵,騎上自己的戰馬去找岔蘇台,他是真想看看岔蘇台知道休屠三部不能來了之後是什麼反應,想必那是很精彩的。
伊稚斜去而複返,是岔蘇台沒想到的,自己剛剛殺了他兩名親兵,他不知道伊稚斜這個時候跑過來要乾什麼。
“見過我王。”伊稚斜在岔蘇台身前數十米的地方停下了戰馬,翻身下馬小跑著來到岔蘇台麵前躬身行禮。
“有什麼事嗎?”岔蘇台淡淡的開口問道。
“大王,我的斥候剛剛探查到了一些消息。”伊稚斜說道。
“什麼消息?”岔蘇台好奇的問道。
“休屠三部的大本營被北疆邊軍偷襲了。”伊稚斜說道“損失很大,他們可能不會出兵了。”
“什麼?”原本還一臉平靜的岔蘇台聽到伊稚斜的話,頓時就沒有了剛剛那副淡然,滿臉憤怒的厲聲喝道“你說的是真的?”
“豈敢欺騙我王。”伊稚斜低著頭,但是卻努力的向上翻著眼睛,想看看岔蘇台現在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可是努力了半天他也沒看見,但是他能從岔蘇台的語氣中聽出來,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納不速。”岔蘇台轉頭看向身邊的納不速,道“你立即派人向休屠部方向探查,一旦發現休屠部的傳令兵,立即帶過來見過。”
“是。”納不速應道。
“在派一隊斥候去休屠、吐穀渾以及冒頓部探查一番。”岔蘇台又說道“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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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納不速又應了一聲。
“大王,那我就告退了。”伊稚斜一直弓著身子,他有點忍不住了,要知道這麼弓著身子是很累的。
“伊稚斜,你來告訴本王這個消息,是不是想看看本王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麼反應?”岔蘇台沒有讓伊稚斜站直,而是開口問道。
“不敢。”伊稚斜說道“我是在得到消息後,就趕緊來向您彙報,隻是怕耽誤了您進攻大楚的計劃,可不敢有什麼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