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誌哉看著腳邊的戰刀,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路朝歌,隨後又看了看棚子四周的戰兵,以及他們手裡舉起的軍弩,他知道這戰刀不能拿起來,一旦拿起來,他必將殞命當場。
路朝歌自然也是發現了棚子外那些舉起的軍弩,他淡然一笑,輕輕的揮了揮手,那些戰兵立即將手中的軍弩放下,不管路朝歌出於什麼目的,他們必須遵從軍令。
“不敢?”路朝歌看著洪誌哉,略帶戲謔的問道。
洪誌哉被路朝歌那戲謔的眼神看的憤怒無比,可他依舊不敢表現出來,他知道現在所表現的一切,都會被路朝歌收入眼底,最後很可能影響了他的複國計劃。
“我還以為你是個有些血性的人。”路朝歌抱著依在他懷裡的孩子,笑著說道“你得全家人可都是死在我手裡的,你連拿起刀來殺了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啊……”洪誌哉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彎腰拿起戰刀,衝著路朝歌就衝了過去,兩個人相距不過四五步的距離,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洪誌哉已經衝到了路朝歌麵前,戰刀揮砍而出,可就在距離路朝歌額頭兩寸的地方停了下來,一把長劍擋住了洪誌哉的戰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棚子四周的戰兵這才反應了過來,一股腦的衝了上來。
路朝歌很淡定的擺了擺手,道“退回去。”
戰刀依舊在距離路朝歌麵門兩寸的地方,而長劍則是坐在路朝歌身邊的周靜姝的。
被路朝歌抱在懷裡的兩個小家夥看著眼前的長劍和戰刀,並沒有害怕,而是感覺很有意思。
“還有點血性。”路朝歌伸手將自己麵前的戰刀撥到了一邊,然後說道“我以為你連拿起戰刀的勇氣都沒有呢!”
“路朝歌,你到底要怎麼樣?”洪誌哉鬆開了緊握的戰刀,怒吼道“我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的準備,你還要我怎麼樣?”
“收起來吧!”路朝歌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周靜姝,笑著說道。
周靜姝狠狠的瞪了洪誌哉一眼,然後收回了自己的長劍。
“我想幫你複國啊!”路朝歌轉頭看向了洪誌哉,道“若是你連這點血性都沒有,我就算是幫你複國了,你能坐的穩嗎?”
“你真能幫我複國?”洪誌哉問道。
“現在我還不確定。”路朝歌說道“這要看崔明淹到底是什麼態度,你最好期盼崔明淹對我涼州有二心吧!”
“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路朝歌說道“我們要的是利益,而不是幫你報什麼仇,你有利用價值才才行,沒有利用價值你是死是活與我何乾。”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嗎?”路朝歌繼續說道“利用我們涼州幫你們複國,然後擺脫我們涼州的控製,就你們那點小心思,我看的比你們還透徹,都是老子玩剩下的東西,你們也好意思拿出來?”
“我們並沒有。”洪誌哉說道。
“有沒有,你、我,心裡都清楚。”路朝歌站起身,走到洪誌哉的麵前,手指點了點洪誌哉的胸口,居高臨下的說道“不過,我並不在乎這些,我能幫你複國,一樣可以在滅了你們,我們涼州隻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你要是好好當這個傀儡,那麼你和你的後人依舊可以當這個國王,依舊可以錦衣玉食、衣食無憂,若是你們起了一點點的歪心思,我會親自領兵把你們滅了。”
“我說的滅國,可不是滅了你們的王室,然後在扶持另一個人上位,若隻是那樣,也就沒必要我親自出手了,我們涼州隨便派一個將軍過去就足夠了。”路朝歌繼續說道“我說的滅國,是從你們王室開始算,從上至下一個不留,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亡國滅種。”
“範大人,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路朝歌不再搭理洪誌哉,轉身對範正德說道“早些回長安城,我也好早些交差,這差事……無聊。”
“小王子,跟我們來吧!”範正德來到洪誌哉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事務等到了長安城,我們大都督會親自接見你們,到時候和我們大都督談就是了。”
“那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洪誌哉問道。
“我說的談是細節。”範正德說道“少將軍跟你說的是結果,也就是我們可以幫你複國,但是你要聽話才好,若是不聽話,那就是少將軍剛才說的那些了。”
“這就是威脅對嗎?”洪誌哉又問道。
“不能說是威脅,這應該算是忠告。”範正德說道“要知道,弱小麵對強大那叫做威脅,強大麵對弱小那就不是威脅,而是很關切的忠告,因為弱小麵對強大未必能做什麼,但是強大麵對弱小,那就是想做什麼做什麼。”
“你們涼州的官員都是如此說話的嗎?”洪誌哉問道。
“以前不是。”範正德想了想,說道“以前我們說話還是很客氣謙遜的,可是後來我們發現,這麼說話好像也沒什麼,而且還挺痛快的,我們也就改變了自己的說話方式,畢竟我們這麼強,要是說話還低三下氣的,那我們百萬戰兵打生打死的,多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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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們總會遇見比你們更強大的敵人。”洪誌哉說道“那時候你們要怎麼辦?”
“這件事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範正德說道“那是我們少將軍要考慮的問題,不過大楚周邊數十國,現在比我們強的,我沒發現。”
“難道草原還不夠強嗎?”洪誌哉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求助草原,而是來求助我們呢?”範正德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