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投石機將炸藥包扔上城頭的時候,崔明淹倒是格外的淡定,對於一個不怕死,甚至是有點期待自己死亡的人來說,這種場麵真的算是小場麵了,哪怕是真的炸藥包扔進他的懷裡,他眼睛都未必會眨一下。
路朝歌在望遠鏡中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現在開始明白曾經那句話的意思了‘吾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這一刻這句話在路朝歌的眼裡真的具象化了,他現在倒是有些佩服崔明淹了,若是沒有那一次試探,現在的崔明淹應該在新羅這片土地上展現自己的才能才對。
不過,凡事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尤其是他路朝歌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你若是不惹我大家一切安好,若是你惹到我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是自己準備好棺材,還是曝屍荒野,你自己選。
在經過幾輪轟炸之後,呂陽暉帶著麾下的戰兵衝了上去,今天牧雲之沒有安排楊延昭第一個上,倒不是覺得重甲的戰鬥力不行,主要是路朝歌把楊延昭的事跟他簡單的說了一下,所以牧雲之才決定將楊延昭的出場順序往後放一放。
楊延昭這種虎將不管在什麼地方那都是寶貝,就算是涼州軍中,他一樣也是寶貝一樣的存在,這樣的人可不能出了問題,該保護的時候得保護一下。
神威軍從成立至今,倒是也參加了一些戰鬥,可是相對來講算不上什麼大場麵,對於神威軍,路朝歌可是寄予厚望的,畢竟這支軍隊當初訓練出來,要對付的就是重甲,軍隊中配備了大量的鉤鐮槍,這就是對付重甲的利器。
新羅的禁軍不愧是新羅軍中的精銳,彆看他們現在士氣不高,但是戰鬥力可真的一點也不差,憑著那股子狠厲和血勇愣是和神威軍打的有來有回。
這個時候的崔明淹也不再站在城門樓上指揮了,而是帶著自己的親兵加入了戰鬥,他的本事很一般,但是一個不怕死的人的打法一般人真的接受不了。
涼州有個因為重傷退役的戰兵丁卯才,他現在負責定安縣的預備役訓練,他訓練出來的戰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就是我讓你在我身上砍一刀你砍不死我,我轉頭一刀就能砍死你。
“這崔明淹是他娘的丁卯才的學生吧!”路朝歌放下望遠鏡自言自語道“這小子今天是真的要把自己扔在城牆上啊!這是活夠了。”
“您可彆這麼說。”康嘉福開口道“這要是讓老丁知道了,估計能把自己氣死,他怎麼能有這麼不懂事的學生呢!你說是吧!”
“這以命換命的打法太他娘的恨人了。”路朝歌無奈的說道“不過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打法,一條命能換我好幾名戰兵。”
就這麼一會功夫,崔明淹已經殺了四五名戰兵,這讓路朝歌看的直撮牙花子,但是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身上已經挨了七八刀了,要不是有盔甲護著,估計現在就算是流血都能流死他。
路朝歌看了看身邊的康嘉福,康嘉福也同時看了看路朝歌,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抽出了腰間的戰刀衝了出去,要不怎麼說人不能太閒呢!
當牧雲之看見路朝歌和康嘉福兩個人同時衝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就知道路朝歌這個貨不帶消停的,他看了看城牆,又看了看衝上去的路朝歌和康嘉福,他也不想管了,這二位願意乾什麼就乾什麼吧!
路朝歌和康嘉福兩人衝到雲梯車旁邊,康嘉福那碩大的身軀直接扛開了兩名戰兵,兩人就這麼衝上了城頭,兩人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來弄死崔明淹的。
而此時的城下,響起了一陣陣的號角聲,衝上城頭的呂陽暉聽到號角聲,整個人頭都大了,這一陣號角聲,就是告訴他,有一個重要人物上了城牆,若是看見了趕緊保護起來。
這次遠征,整個軍中唯一一個重要人物也就是路朝歌了,他這個時候衝上了城牆,倒也不能說是添亂,但是所有人都得想辦法找到路朝歌,然後保護他啊!
可路朝歌和康嘉福兩人可不想讓人保護,他們上來就是為了弄死崔明淹的,若是放在路朝歌領軍出征的時候,這種場麵你是肯定看不到的,但是現在領軍的又不是他,他想乾什麼也不會有太多人限製他,而且看著崔明淹那以命搏命的打法,路朝歌確實很不開心,弄死一個崔明淹要損失好幾名戰兵的性命,這在路朝歌看來實在是不劃算。
兩個人奔著崔明淹的方向就衝了過去,一路上那些新羅禁軍看到盔甲鮮明的路朝歌,一個個就像昨天撲向楊延昭一樣的撲了上來,不過路朝歌可不會覺得殺了這些人有什麼心理負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上,憐憫敵人就是找死。
兩人一路殺到了崔明淹附近,可他們在想向前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崔明淹的親兵擋在了他的身前,他們可是看到了路朝歌和康嘉福兩人就這麼一路殺了過來的,他們當然也知道打的最狠的這個人是誰,他們很多人昨天在城牆上,是見過路朝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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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淹當然也看到了路朝歌,他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親兵,奔著路朝歌就衝了過去,此時的他已經是遍體鱗傷,他自己都數不清自己殺了幾名涼州戰兵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算是戰死都值得了,當他看到路朝歌的那一刻,他有了一種要帶著路朝歌一起去死的想法,哪怕抱著路朝歌從城牆上跳下去他也不虧啊!
擠過一眾親兵,崔明淹來到了路朝歌的麵前,路朝歌看著衝過來的崔明淹頓時就笑了起來,這場仗打殺了崔明淹就結束了。
“崔明淹,來吧!”路朝歌也懶得多廢話,衝著崔明淹勾了勾手,說道“看你能在我手裡頂多長時間。”
崔明淹揮起手裡的戰刀就衝向了路朝歌,他手中的戰刀是涼州的製式戰刀,不過他用的是殘次品,而路朝歌用的可是涼州最後的匠人師傅鍛造的戰刀。
兩把戰刀撞在一起,隻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次碰撞,崔明淹的戰刀斷做兩截,路朝歌一把抓住了崔明淹的咽喉,硬生生的將他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