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大炎欽天監監正林天正,受大炎帝君敕封,代為馭天!”
“今有普昌之人,亂我大炎,執迷不悟!本座,以帝詔馭天!命天道降下天譴,滅普昌之地,不得違逆!”
“大炎帝君帝詔在此,天道遵之!敕——”
罵陣營士卒的高聲複述,讓陣前雙方之人,儘皆聽得一清二楚。
薛六也是神色一動,這便是他之前與自己說過的。為自己解難,為君上解憂,為大炎揚名。
可這……真的行嗎?
眾目睽睽之中,高台之上的林天正,猛得振臂一揮,將手中帝詔,對著天空丟去。
眾人看見的,便是那在夜空之上,驀地燃燒起來的帝詔。
不得不說,就他顯露出來的這一手,當真是鎮住了所有人。
大炎軍卒見狀,頓時高呼道:“炎帝萬年!大炎萬年!”
他們堅信,是因為相信炎帝真的可以馭天。
他們可以不信林天正,但對炎帝陳安,卻是一萬個相信!
那些本來就對他心生敬畏的普昌民眾,眼見如此場麵,立馬紛紛跪倒在地,不停的叩拜起來。
“仙師饒命!我們也不想與大炎為敵啊!”
“仙師饒命……”
普昌主將等人,也是被驚到。
畢竟他們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景。
那帝詔,竟然可以憑空燃燒,簡直刷新了他們的三觀和認知。
若不是因為與對方為敵,他們定然是要為之喝彩的。
此時聽見那些普昌平民的呼喊聲,普昌主將頓時臉色一黑。
“裝神弄鬼!若他真可馭天,那便讓老天降下天雷劈死本將!”
“傳令三軍,若有賤民對其膜拜,亂我軍心,格殺勿論!”
對麵的反應,自然是落在大炎軍卒眼中。
林天正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緩了緩,這才開口道:“對麵的普昌百姓聽著,本座念爾等誠心,可提前告知爾等,今夜天譴,以雪顯威!雪落之際,便是普昌滅亡之時!”
“言儘於此,爾等好自為之!”
等到罵陣營的士卒將其言語複述過後,他這才轉身走下高台。
薛六見狀,也是快步上前。“監正,今夜當真會落雪?”
林天正笑道:“帝詔已下,天道敢不從之?”
“待雪落之時,對麵那些普昌平民,勢必會不顧一切的湧入我方大營。還請薛帥早作安排,屆時莫要讓那普昌士卒趁亂混入才好。”
聽他說完,薛六剛想開口,卻聽身後無病開口嘀咕道:“薛帥,這風,好像比之前更加涼了!”
薛六聞言,這才猛然驚覺,吹過來的夜風,竟然有些刺骨。
當下,便下意識的抬頭,對著夜空看了一眼。
林天正見狀,卻是擺手道:“薛帥莫急,距離落雪,還需稍等。眼下當以部署安民之策為重,這些可都是要去我大炎修築運河、直道的勞力……”
夜色之下,寒風越發凜冽。
和篝火搖曳、人影綽綽的大炎軍中相比,對麵的普昌邊關之地,卻是空無一人。
那些普昌平民,全都找了背風的地方,默默躲起,時不時的還抬頭對著漆黑的夜空看上一眼。
普昌鎮邊軍大營,中軍大帳。
普昌主將命火夫宰了羊,正與麾下諸將把酒言歡。
“那大炎道士,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普昌之地,從未有冬日落雪之天象,他想要以雪殺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他那一手隔空引燃炎帝帝詔的手法,倒是好看的緊呢!”
“倒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