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進入林詞安視線範圍內的,是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衣角。緊接著,他看到了一雙戴著沉重鎖鏈鐐銬的手,手腕處已經被磨損得青紫不堪。再往上看去,是滿頭白發如霜雪般潔白,以及一套沾滿斑斑血跡的西裝。
"竟然是他!"林詞安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眼前之人正是自己上次在異空間裡見到過的那個神秘身影。當對方的麵容完全呈現在他眼前時,林詞安感到驚訝無比,這個人竟然和褚子玉長得一模一樣。
褚子玉似乎也察覺到了林詞安的目光,他對著林詞安微微一笑,
看著褚子玉臉上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林詞安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試圖靠近一些,想聽清褚子玉究竟說了什麼,但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這時褚子玉嘴唇輕啟,仿佛在說著什麼。然而,由於距離太遠,聲音太過微弱,林詞安根本無法聽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隻隱約聽到幾個字:"小安......我們終於...見麵了....."
林詞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幕。怎麼會,怎麼會是小玉,他身上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究竟是從何而來呢?那麼現在待在我身旁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疑問如同沸騰開水中的氣泡一樣源源不斷地從林詞安腦海裡湧現出來,他拚命想要掙脫副本施加給他的束縛力量,好讓自己能夠湊近一些褚子玉,從而聽清對方正在說些什麼。然而,卻有一股神秘莫測且無法抗拒的力量強行把他牢牢地定在原處動彈不得。
他看著褚子玉一點點接近,也逐漸看清了,褚子玉那蒼白得如同自己頭發顏色一般的臉龐。白發遮住了他的一隻眼睛,沒被白發遮掩住的眼中透露出欣喜和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沒過多久,褚子玉便已經走到了林詞安的跟前,隻見他抬起手輕輕撫上了林詞安的臉頰,林詞安立刻感受到了對方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隱藏在白發之下的眼睛居然是一隻義眼,正閃爍著冰冷而又毫無生氣的金屬光芒。
眼睛怎麼了,一時間林詞安心痛的無以複加,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哀傷。
褚子玉迅速出手,毫不費力地將那隻即將咬住林詞安的怪物擊飛出去。然後,他轉過頭來凝視著林詞安,眼中閃爍著複雜而深沉的光芒。
"小安,聽我說……其實,現在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但他又是我,隻是另一個存在形式罷了。可能我說得有些混亂,但你隻需明白一點——我一定會送你安全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褚子玉緩緩伸出手臂,輕柔地將林詞安擁入懷中。他的頭輕輕倚靠在林詞安的肩膀上,低聲呢喃道:"我好想你......"同時一滴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林詞安的脖頸間,帶來一絲涼意。
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本來褚子玉(複製體)隻要用手接觸到褚子玉的身體,6872就可以通過複製體的身體作為媒介,對他進行治療,但是耐不住褚子玉想自己加戲。
於是,林詞安就看見,眼前的褚子玉放開自己之後,扯掉了對方臉上的人皮麵具,然後果斷的將自己的手腕劃開,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將手腕放到了另一個褚子玉的嘴邊,現在的畫麵很詭異,兩個麵容完全一樣的人,其中一個掐著另一個的麵頰給其喂血,動作還毫不客氣。
隨著血液的流出,褚子玉(複製體)的臉色變得如紙般蒼白,褚子玉(原本的身體)麵色逐漸好了起來,身上的傷勢也逐漸痊愈。最後除了身上的毛衣是破損的之外,其他都完好如初。
“便宜你小子了。”褚子玉拍了拍他的臉頰。
褚子玉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左手,毫不猶豫地控製著機械手用力一掰,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小指應聲而斷!與此同時,原本右臂包裹著機械的那層劣質皮膚也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瞬間破裂開來,露出了隱藏其中的複雜構造。
眼前的景象讓褚子玉不禁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嫌棄之色。
但是林詞安卻死死盯著他的機械手,到底是怎麼回事?褚子玉將小指幻化成骨哨,骨哨小巧玲瓏,細長的吹口微微彎曲,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它的表麵光滑如絲,細膩的質感仿佛能觸摸到時間的紋路。骨哨的顏色呈現出一種淡淡的乳白色,宛如象牙般溫潤。
從褚子玉的毛衣上扯了一根線,反正都破了,不差這一根兒了,他將這根細線穿過骨哨上那個小小的孔眼,然後輕輕地係在林詞安的脖頸間。
“很襯你。”說著,褚子玉又露出了一個笑容,眼睛裡盛滿了星光。
要不是林詞安不能動,他早就抓著褚子玉問話了。但是他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褚子玉離開,他的眼眶由於激烈的情緒變得泛紅,淚水也不受控製地在眼角凝聚。
一陣強烈的光芒閃耀起來,整個空間都為之震動,褚子玉的身形被光芒淹沒,嘴裡最後說著“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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