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滾熱的氣息撲在白竹臉上,白竹心慌得站不住,覺得唇上又酥又麻,不敢在臥房裡待,一彎腰從他腋下跑出去了。
秋月舀了水,關了門,也在洗澡。院子裡沒有人,靜悄悄的,隻餘一院子柔和的月光。
白竹揉揉滾熱的臉,摸摸滾燙的嘴唇,癡癡傻傻的在院子裡站著,好像不知道自己要乾嘛。
突然看見張鳴曦的行李還躺在地上,他跑進灶屋拿了一個籃子,把包袱打開,也不管是乾淨的還是臟的,把裡麵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抖開放在籃子裡,準備明天全部洗乾淨了再收拾。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院外的大葉子樹被風吹得“嘩啦啦”的響,好像在唱著動人的歌謠。
月亮溫柔地注視著他,毫不吝嗇的給院子裡鋪上一地光華,用柔和的月光給這個嘴角噙笑,神采飛揚的小夫郎照明。
“竹子!”白竹正低頭收拾,聽見張鳴曦在小聲喊他,他抬頭一看,張鳴曦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在門縫裡衝他招手。
他臉上一熱,把籃子放在屋簷下,關上灶屋門,準備進去睡覺。
張鳴曦見他朝臥房走來,身子一閃,躲到門背後。
白竹以為他已經上床了,轉身關上房門,卻被人從後麵一把抱住。
白竹心如擂鼓,臉上發燙。反正房中沒有外人,他沒有避讓,身子軟綿綿的靠在身後人的懷裡。
“竹子!”張鳴曦緊緊的抱著他,低頭向他頸後吻去。
白竹覺得張鳴曦呼出的氣裡有高度白酒,不然為什麼自己隻不過是吸了幾口他喘出的氣息,就醉了呢?
他醉得站不住,生怕自己會滑到地上,隻得緊緊貼著張鳴曦的胸膛。
他又覺得自己不是醉了,而是病了。不然怎麼身子滾燙,像打擺子似的一陣陣顫栗不止呢?
他覺得自己病得不輕,大概張鳴曦就是治病的良藥。
而張鳴曦這輕輕的親吻簡直就是力所不及,不但不能救他,反而讓自己病得更厲害。
內心的焦渴讓他微微仰起頭,露出細膩光潔的脖子。
張鳴曦果然懂他,雙手緊緊勒著他的細腰,低頭往他……
白竹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斷了,覺出疼痛,但疼痛中帶著透骨的舒爽。
白竹今天的舉動是破天荒的勇敢了。他一向是膽小羞怯的,在房裡更是一向唯恐避之不及,對張鳴曦是敬而遠之。要讓他主動去親張鳴曦,不說他敢不敢,隻怕先羞死了。
今天他沒有推開張鳴曦,沒有故意躲避,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並不是白竹突然開竅,而是因為倆人剛剛成親,就分開了一個多月,他在家牽腸掛肚,望眼欲穿,相思成災,煎熬得快受不了。
特彆是最近這半個月,遊人久候不至,他在家望穿秋水,日夜憂心,不知不覺把對張鳴曦的感情發酵變醇。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乾什麼,隻覺得靠張鳴曦近一點,貼著他火熱的胸膛,聽著他粗重的呼吸,感受著他滾燙的嘴唇的觸碰,心裡踏實舒爽。
張鳴曦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翻得麵朝著自己,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勺朝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