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裡的靜雅!
安靜雅的直言不諱讓沈言棲乾笑著抬手扣了扣自己的眉心,尷尬但也沒打算狡辯。
“我這不是想替你打抱不平嗎?”
“不平什麼呢?”安靜雅有些心累,她記得自己好像對他說過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欺負她吧?
可為什麼還是要一意孤行,打著為她打抱不平的旗號做這種奇怪的事情?
覺得她言不由衷,覺得她有苦難言?
那她要怎麼告訴他,她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讓他相信她,然後停止做這種挑釁刺激厲南辰的事呢?
說來他年紀還比她大兩歲,也是一個管理一個大集團的老板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呢?
沈言棲被她問得遲疑了片刻,然後才道“你不覺得前夫帶著現任出現在前妻麵前是一種很挑釁的行為嗎?而且他們兩個人還是在你們婚姻期間搭上的,一般人都受不了這種屈辱,一定會想揍他們兩個人的。”
安靜雅承認他說的情況很氣人,可具體到她自己的身上,她很清楚他們的情況有些特殊,理智上的理解和感性上的氣憤,相互衝突,也相互抵消。
也許在她情緒進入極度不穩定的時候,她也可能真的會變成那種分手\離婚以後就希望前任不得好死,認為前任就該是一個死人一般的存在,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可事實上她的情緒基本不太可能會崩潰到那種程度,且她真的從小就很少因為生氣就亂遷怒於他人,這是她的家教和處事態度。
所以對於沈言棲的問題,她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首先我信得過他的人品,也知道他不是幼稚的人,乾不出你說的那種幼稚的挑釁行為。其次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難道言棲哥覺得我是?”
沈言棲似有些詫異她竟然這樣回答他,以至於忍不住有些嘲弄地一笑,“他都出軌了,小雅。”
“這件事沒人比我清楚。”
“但是你”
“好了,言棲哥,我們該進去了。”安靜雅打斷沈言棲的話,指了指已經在往基地裡走的隊伍,他們再不跟上就落單了。
沈言棲無可奈何,隻能不是很樂意地扯了扯嘴角,跟她一起跟上大部隊。
他以為厲南辰出軌,毀了他們的婚約誓言,她便會徹底對厲南辰失望,從此恨上他,怨上他。
可沒想到
這麼多年,他還是弄不清楚她大腦裡都是什麼想法,她總是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
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她卻很可能會反感;很多女孩子追崇的,在她眼裡也可能不值一提,他拿捏不清楚,總是一不小心就踩在了她的雷點上,也讓他在她麵前始終都無法更進一步。
“雅姐,我看現在時間已經快接近晚飯的點了,要不先安排住宿,休息一會兒,吃了晚飯再帶厲總他們去選人?”
走在前邊的陶桃與張副總合計了一下安排,就又轉身回到了安靜雅的身邊,給她彙報請示。
“嗯,就按你說的辦吧。但是山上夜裡涼,蚊蟲也多,你注意把一切都安排好,特彆孕婦一定要照顧好,用的東西也不能馬虎。”
“知道了。”陶桃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她不用太擔心,這些事情她都能處理好。
隻是她正要離開去辦事的時候,卻又突然回頭對安靜雅狡黠地笑道“不過咱們基地的宿舍都是比較簡陋雅姐你要不先去給他們說說,我怕我去說會被厲總的眼神給殺死。”
基地附近沒有高檔酒店,有的也是一些私人的農家樂,那種住宿條件也遠達不到厲南辰他們這種人的要求。
而且最近的農家樂也得開車過去,可山路窄且彎又多,車本來就不好開,又是晚上就更難了。
所以為了稍微好一點但又達不到他們要求的住宿去冒險,顯然是不合算了。
但住基地宿舍
那條件對他們來說可能就太艱難了,因為這裡的宿舍都是比著部隊的宿舍來建的,沒有單獨的洗浴間,都是大澡堂。
房間倒是一人一間,可床鋪全都是硬板床,鋪上一層薄薄的棕墊,躺上去跟睡在石板上差不了多少。
這事可能還真隻有她出馬去給厲南辰他們說清楚,陶桃或者總副總去說,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情緒,然後刁難他們。
而她去,她覺得以厲南辰的性格來說,他多半會因為覺得對她有愧,會隱忍將就一些。
或者他不將就,想要就住宿的問題發難,安靜雅也不怕他,這壓力她受得住,自然就不用讓陶桃和張副總他們去挨罵。
“行,我去與他們說,你去負責安排好其他事情。”
陶桃聽安靜雅同意了,立馬開心得給安靜雅做了一個感謝的抱拳禮,然後才轉身離開。
厲南辰第一次來安和的特訓基地,說不出來什麼感覺,隻覺得心裡有一塊空蕩蕩的。
他知道她不定期會到這裡來,是視察工作,也是自我培訓鍛煉,而且每次來至少得待個三天左右。
而每次從這裡回去以後,身上總會有些淤青擦傷什麼的。
他都知道,但他從來沒敢讓她知道他知道,自然也不敢貿然的跟著她來這裡。
其實他心裡早就想來這裡看看了,覺得隻要是她生活裡的,他悄悄地也納入自己的生活,他和她的生活裡便會有了彼此。
然而世事難料,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這裡,竟然已經成了她的前夫。
她親自過來與他解釋留宿這裡,可能條件會不是太好,所以需要他們自己克服一下。
但若有什麼必要的需求,可以給她的助理提,他們儘量能滿足就滿足。
可厲南辰第一反應卻不是自己能不能適應,喜不喜歡這裡的住宿條件,而是在想她覺得他不能忍受的條件,那她經常到這裡來又是怎麼適應的呢?
身為安家大小姐,彆人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她,卻很難想象得到實際上她吃的苦比很多人都多。
安家人都很寵她,在外人看來安家甚至是嬌慣她,但實際上她又並非真正在嬌慣當中長大的。
梁涵與他說過,她六歲就開始每天早晨六點鐘準時起床,跟著她父親和哥哥們跑步訓練,十六歲的時候就進了特訓基地,一半的假期都用在了裡邊封閉訓練。
所以她的體力和精神力經常被消耗得特彆厲害,導致她總是在課堂上睡覺,長久下來她的身體機能也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也可能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自我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