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擊潰北境的信心,歸根結底都著落在沈鋒將軍一人身上。
所以他披掛上陣時,才會有那麼多人出城相送。
現如今沈鋒戰敗失蹤,不知道北境情況究竟如何,永安城裡人心惶惶。
糧食的價格都在悄悄上漲。
真不知道該說滿朝無人,還是該說沈鋒的威名太過強大。
時荔憂心忡忡。
既擔心失蹤的沈鋒,又擔心不知走到哪裡的秦珺。
事到如今,不管她嘴上承不承認,心裡都已經把秦珺當成了自己人。
怎麼能不擔心呢?
時荔都想親自前往北境了。
可她一個柔弱女子,就算真有決心,家裡人也一定不會同意。
時荔坐在窗前,黯然地垂頭,歎息一聲接著一聲。
“小姐,夫人請你過去說話。”
外麵下了簌簌的雨,青葉撐著傘走進來,輕聲對她說。
全府上下都知道大小姐擔心,和她說話小心翼翼的。時夫人更是害怕她一個人待在院子裡胡思亂想,一天總要找她十回八回。
時荔不忍拒絕,何況一個人待著,也確實會多想,所以接過青葉手中的傘,踏著細雨走向時夫人的院子。
院子裡栽種的芭蕉葉子很大,被雨水淋過,發出簌簌的聲音。
有點兒冷寂。
時荔心情不悅,看什麼都覺得蕭索,自嘲地笑了笑,挑起簾子走進屋裡。
卻發現屋裡除了端莊溫柔的時夫人,還有另外一個熟悉的人。
“荔荔,好久不見。”
妙清師太手握拂塵,眉眼含著溫潤疏淡的笑。
她就是當初把孱弱的原主養到十歲才送還時府的高人。
當初送回原主後,妙清師太便說自己要外出雲遊,歸期不定,想不到竟然回來了。
時荔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以後忙不迭屈膝行禮,“師父。”
妙清師太是方外之人,對時荔卻是真心疼愛的,笑吟吟打量她。
“荔荔變了許多,已經是大姑娘了。”
她說這句話,和親生母親時夫人相差無幾。
時荔心尖一熱,乖巧地走到妙清師太身邊,語氣溫軟,“師父,我很想你。”